心中竊喜的阿肆威風地甩了甩身上順滑到發亮的毛,邁着輕快的步伐也跟着走了進去。
繞着料理台轉了一圈,剛想和認真備菜的人搭話。
隻見那人冷着臉,手下飛快地切着土豆,砧闆被對方剁得震天響。
“你最好三分鐘之内處理幹淨,不然就給我睡大街去。”
阿肆瞎溜達的四條腿蓦地僵住了,耳朵都不自覺地被吓成了飛機耳。
耳邊哆哆哆的切菜聲不停,阿肆用前爪蹭了蹭臉,還是變成了原樣。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一個沒意思的人類。有你這麼和前輩說話的嗎?”
原先雪白的團子倏地一下變成了個雌雄莫辯的美人。
“還是說進展不順利?火氣這麼大。”
“我明明都按照你給我的那本書裡的做,為什麼她的反應都和書裡說的不一樣。”
“這個嘛……”阿肆撓撓頭,它也不懂愛情,“會不會是每個人的反應不一樣。你确定你按照書裡說的去做了?”
沈亦棠切菜的手一頓,她擡起臉回憶着書裡的内容,“書裡說要制造浪漫,适當表達關心,創造偶遇的機會,滿足對方一切的小要求。”
“這不是做的很好。”
“她根本就不喜歡我。”沈亦棠糾結地蹙着眉。
和這種木頭說不明白,阿肆單手撐着臉問道:“你确定是你感覺不到她喜歡你,還是你不懂什麼叫做喜歡?”
被對方拆穿了,她說:“為什麼不能讓方瑾文現在就殺了我?”
這句話在這人從學校裡見到方瑾文第一眼,阿肆的耳朵就要聽磨出繭子來了,它不厭其煩的重複着同一個說辭。
“她現在就算把你大卸八塊,你明天睡一覺就又原封不動的長回來了,别白費這個功夫了。要想找到劍,必須要她完全愛上你才行。”
前面的問題她問了許多遍,後面的回答她也聽到了好多次。
緘默了一會,她把手裡切得宛如面條寬度的土豆絲放進了盤子裡。
“你為什麼這麼笃定人家不喜歡你。”阿肆好奇地問她,很想知道她的腦回路。
她放下刀,帶着阿肆上了三樓的露台。
那一圈弧度大約到人腰的位置,白色瓷磚鋪出了一小塊的寬度。
脫了鞋,沈亦棠很自然地站了上去。
在對方疑惑地眼神中,她舒緩地張開手臂,最後說了一句:“就像這樣。”
話音剛落,她就毫不猶豫地向後倒去。
還以為要表演什麼把戲,阿肆眼睛都沒眨的盯着看,結果這人在眼皮子底下突然不見了,它攔都來不及攔。
在樓上是撈不到人了,它隻好跑到樓下去。
急速飛行的風刮過她的身體帶來一種尖銳的刺痛感,沈亦棠在爆鳴聲中聽到了自己瘋狂的心跳聲。
地上的灌木在她即将落地瞬間伸長了枝條,很安穩的接住了即将與地面親密接觸的人。
等它打開大門,就見跳樓和蹦極一樣勇敢的人,此時此刻正安然無恙地躺在地上。
這快把阿肆氣笑了,它罵了這人一句:“你這瘋子一樣的性格什麼時候能改一改……好歹跳之前先和我說一聲,讓我做好心理準備也好啊。”
沒理會面前這人的絮叨,她對站在她面前的人問:“你聽到了嗎?”
“嗯?”
“我的心跳。”
思考了半天還是理解不了,她很謙虛地請教:“書裡總提到如果對方對一個人有好感,那相處時總是會有心跳加速的時候。可是我方才墜落,我那時的心跳就和方瑾文與我相處時一樣快。”
總算是讓阿肆懂了她疑惑不解的地方,它翻譯了一遍,“你是說人的心跳在很多時候都會像心動那般跳的劇烈,你分不清,對吧。”
就是這個意思,沈亦棠贊同地點了點頭。
阿肆長歎了口氣,“早說啊,我這有個好東西可以給你一用。”
話音剛落,它在自己的口袋裡掏了掏,從裡面拿出了一塊寶藍色的水晶。
“你别看它現在是這個顔色,它會随着感情的變化慢慢加深,等它裝滿了就會變成很亮眼的紅。”
道了聲謝,正準備接過,阿肆伸出的手縮了回來,補充了一句:“但是這個東西如果要啟動,必須要有鑰匙。”
“鑰匙?”
“就是氣。”阿肆簡略的解釋了一下,“當一些物品在人的身上長期共存,就會儲存着一些人類身上的氣。你想用在方瑾文身上,就要弄到她身上的這種器物。”
“既然是貼身佩戴,突然不在身上,不是很快就會被發現了嗎?”
阿肆露出一個惡劣地笑,“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