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白喜笑顔開,給兩人身上都拍了一張符箓,然後注入靈氣——啟動!順風耳!
果然!細小的說話聲伴随着風聲清晰的傳到兩個人耳朵裡。
掌門他們此刻正站在入山的門碑之前。
與鹿拙程月白看到的不太一樣的是,這兩個老頭——大長老和二長老,正在吵架。
不同與大長老的鶴發童顔仙風道骨,二長老更削瘦一些,氣質也更為陰郁。
他說的口幹舌燥都未能勸動大長老分毫後,就用淩厲的目光掃向掌門。
掌門面帶微笑的歪頭:“?”
“是不是你的主意?”
笑眯眯的掌門:“您冤枉本座了。”
大長老:好強的睜眼說瞎話的功力。
“觀塵真人性情溫和,值此多事之秋絕不會生這種事端。必定是你不知怎麼說服了他,叫他當你的擋箭牌,是也不是!”
大長老呵止:“鶴丘!”
月采薇皺眉:“鶴丘長老。”
鶴丘長老:“師兄!非我如此反對。太微門、璇玑樓、驚雲山正虎視眈眈,隻恨不得撲上來生啖我們之血肉……”
月采薇:“鶴丘長老,此一時彼一時。”
“好一個此一時彼一時,”鶴丘的眉毛倒豎,更為冷酷無情的目光如跗骨之蟲一般牢牢鎖定月采薇,“你忘了垂天大會上,我們是何等忍辱才換來今日嗎?”
“晚輩未有一刻忘卻。反倒是鶴丘長老,你還記得垂天大會上,掌門是如何周旋才換來今日的嗎?”月采薇嗤笑一聲,未有絲毫退縮之意。
“……采薇,無禮。”大長老皺眉斥責。
月峰主冷着臉,索性後退一步閉緊嘴巴。她害怕一個忍不住有什麼毒液從自己嘴裡噴出來全滋到二長老臉上。
掌門臉上仍然挂着溫和的淡淡的笑容:“二長老,非是本座要如此……想必無咎峰峰主你還未曾見過吧?”
……一時間滿場靜寂。
陸知看似認真檢查着陣法的運轉,其實耳朵早就支棱起來了。
觀塵眉頭微蹙,而鶴丘陰沉極了:“你要說什麼?”
掌門恭敬的輕聲喚道:“公孫長老?還請峰主出來一見。”
霎時間,鶴丘的臉色難看至極。就連觀塵長臉臉色也凝重起來。
公孫長老慢吞吞的出現在衆人面前,但他未曾踏出封印。隻是擡手同兩位老友打招呼:“觀塵,鶴丘。許久不見。”
他的出現似乎證明了什麼,觀塵神色稍緩:“公孫。”
“今日天氣确實不錯,也适合出來走走。”公孫長老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随後他向一旁撤步,恭敬的行了個禮。
那白發女子也一步步的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之中。
離得近的弟子們皆倒抽一口涼氣。雖然幾位長老和掌門那裡有隔絕聲音的陣法,但是這位未曾露面的無咎峰峰主的氣勢還是能直觀的被每一個人看到。
“……好,好酷啊。”程月白也到抽了一口涼氣感慨。
鹿拙沒有言語,她抑制着自己激動的心情看着那個白發女子。
帶着覆面的白發峰主與公孫一樣,在封印邊緣停了下來。她隻站在那裡,并未同任何人打招呼。這一刻仿佛天地萬物都為她屏息。
所有人都覺得像是有一道枷鎖鎖住了自己的脖子。她身上的氣息那樣龐大,那樣的沉重,幾乎讓人喘不過來氣。
掌門不露痕迹的向兩位峰主那邊側了一下身子,擋住了部分威壓。月采薇和陸知的臉色這才好了一些,不那麼蒼白了。
陸知小聲:“這……這位峰主恐怕是傳說中的合體期了吧……”
他十五歲築基,花了兩百多年一路修至元嬰,目前正是元嬰中期。就算是面對道門修為最高的鶴丘長老,他都未曾感受到過如此強大的威壓。想必這位峰主必定比自己高了不止兩三個境界。
原本對這個封山大陣事件稀裡糊塗的陸知此刻忽然堅定的站到了自己的掌門師兄這邊。
那個什麼太微門苟到現在不也才五位合體期嗎? 咱們門派有位隐藏的合體期巨佬還不趕緊給人放出來?不管出于什麼原因現在還關着人家也太不像話了吧?
正在心裡瘋狂反對鶴丘的陸知冷不丁聽見掌門師兄說:“諸位長老也看到了,無咎峰的峰主還活着,五百年了都未曾入魔。也足以證實當時太微門‘入魔’的觀點是如此荒謬。難不成二長老真的打算将無咎峰峰主關一輩子嗎?”
陸知:什麼?什麼入魔?
偷聽的程月白和鹿拙:什麼?什麼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