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陽峰次殿内。
掌門真人臉色黑如鍋底,他的目光依次掃過眼前心不在焉的四個人。
“說說吧?怎麼回事?陸知?你不是應該在千瑞峰閉關研究困仙陣嗎?。”
陸峰主:“額······”他求助的目光看向愛徒。
可惜他的愛徒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盯着自己的鞋尖。
隻能自我拯救的陸峰主:“······額。”
······
一片死寂裡,站在最中間的鹿拙上前一步本想開口,就聽到身邊撲通一聲,是薛霧列幹脆的跪下了。
三人齊刷刷的扭頭朝他望去,隻見薛霧列朝掌門長長的一拜,伏在地上說:“都是弟子的主意。是弟子想為木徵報仇。”
掌門:“······你報仇為何要拉上鹿拙?”
鹿拙也撲通跪下長長一拜:“弟子心頭亦郁氣難解,實在不甘。”
掌門不再看地上跪的這倆,而是望向程月白:“你又是怎麼回事?為朋友兩肋插刀?”
程月白讪笑。
“若有來日,鹿拙殺人之時,你也要在旁邊幫她遞刀嗎?”
此話未嘗沒有責怪之意,反正陸知聽的汗流浃背,身旁的徒弟居然還天真的回答:“如果她需要的話。”
掌門:“······”
頭痛!太痛了!
“師兄息怒,”陸知少年氣的臉上堆起讨好的笑容,“少年意氣嘛,他們能有此不甘,不恰恰證明了他們心性至純嗎?此番也算對他們心性的磨砺,來日築基也更輕松一些。”
掌門冷笑一聲:“什麼磨砺,本座看是送死。你們可知築基與練氣的實力相差幾何?”
“境界與境界之間,猶如天塹。霍東岚有句話沒有說錯,就是再來一百個練氣也不是他的對手!練氣就如藍深之海上的一葉扁舟,雖能行駛卻脆弱非常。築基則是一艘大靈船,已經有了在驚濤駭浪中生存下去的根基!”
“可是師兄,你不也同意了嘛。”陸峰主小聲。
“那是因為我想看看他們不惜以身為餌做局,謀求的這場比試到底有何對策。”掌門冷着臉說。“少年意氣雖然彌足珍貴,可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們隻是莽撞的依着一口不甘的氣,那無需上台比試了,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此乃必輸之局。”
掌門雖然語氣嚴厲至極,可句句都出于一片拳拳愛護之心。
鹿拙聽出了他的擔憂,于是恭敬的回答:“請掌門真人放心,弟子與薛霧列并非一時熱血上頭才這麼做。我們有詳盡的計劃。但也正如您所說,我們與霍東岚之間的境界之間橫隔天塹。故而此事并無萬全的把握······我們還是想為木徵,為心中的疑惑和不甘,做些什麼。”
年輕的掌門負手而立,他沉默了良久說:“是我沒能為木徵做些事。”
“您隻是做了您該做的事,”程月白開口,“至于别的事情,該我們來做。”
“因為人力總有窮盡的時候。衆人負命而生。大家都有各自要走的路。有些時候您隻要······隻要看開點就行。”她頗為認真的安慰道。
“······”她裝大人的樣子在幾百歲的長輩面前有點好笑,掌門使勁兒繃了繃臉:“你不是也沒看開?還不是攪和進來了。”
“勸别人和勸自己當然不一樣啦!”她理直氣壯的說。“我運氣一直很好的,一定能給阿拙帶來一些好的變數。”
掌門:“······”
他看了一眼笑的合不攏嘴的陸知,再次覺得臨推塵錯過程月白着實可惜。
“既然如此,”年輕的掌門托起了跪在地上的兩位弟子,“那我也再加點變數。”
四雙眼睛齊刷刷的盯着他。
隻見年輕的掌門大手一揮:“明天都來我這裡加課!”
三個年輕的弟子:“······啊?”
這場突如其來的比試定在了兩日後。時間倉促,又有許多規則需要商讨,月采薇忙的腳不沾地,索性把正在閉關的所有長老還有神隐許久的鐘物華強行喊了出來,讓他們承擔責任(幹活)。
主峰的五位長老:······
被從試驗峰拽出來灰頭土臉的鐘峰主:苦笑。
他們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很快同太微門談妥了比試規則,不多,就兩條。
一、不可使用黃階以上的法寶。
二、隻可使用木質武器。
練氣弟子哪有黃階以上法寶,有沒有法寶都還不一定。這兩條針對性特别明顯,了解内情的人打眼一看就知道針對的誰。雖然大家都未曾明說。可無形中對鹿拙等人對戰霍東岚的最後一場引來了比較多的關注。
無極道的演武場布有防護大陣,一旦覺察到陣内的人有生命危險就會将其傳送出。經過鐘峰主近些日子不眠不休研究的初階仿真甲人試驗,對太微門的弟子也有作用。這下雙方都安心了。
外界的這些繁瑣暫時沒能打擾到三位地妹弟子,因為他們要去上小課了!
他們三人按耐着自己心中的好奇,來到了掌門洞府之外。他們将靈力注入掌門真人給的一次性通行符,往前輕輕一邁,一股淺金色的漣漪就溫柔的籠罩了他們。
随後在一陣眩暈之中,三人興奮的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