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李新月作勢甩開他的手。而他拽得死緊,怎樣也不松手。
“新月,别鬧了,好不好?”
“不好!你才鬧!我隻是想回畫舫!”
“想回去,我帶你回。”說完就再次攬住她的腰身。
李新月扭頭,淡淡地看他一眼,“帶我過去,現在的你,行嗎?”
好嘛,原來在這兒等着我呢。
白雨眠啞然失笑。我的新月啊,我是該誇你聰明呢,還是該說你笨呢?已經告訴過你,不要問一個男人,行嗎。你怎麼就是記不住呢!
白雨眠出手如電,封了她的穴道,連帶啞穴。他可不想一邊要渡河,一邊還要聽李新月念叨。
李新月死死瞪着他,眼中殺氣騰騰:白雨眠,你死定了!
她的眼神警告,對他一點作用都沒有。捂住她的眼睛,柔聲道:“過了河,你再考慮怎樣罰我吧。”
不怕死的人,竟然還在她臉上印上一吻。
不等她反應,白雨眠攬住她的腰身,帶着她涉水而過。
他風寒侵體,體力明顯不如昨天。
隻過了一半,便有下落之勢。
李新月暗叫“不好”,她身體動不了,想要幫他,卻什麼也做不到。
白雨眠扭頭看她着急的模樣,心中竊喜:就知道你嘴硬心軟!
他從懷裡拿出幾枚一寸見方薄如蟬翼的鐵片,朝河面擲去。
那些鐵片每隔幾步的距離依次排開,一直延伸到畫舫。那些鐵片居然漂浮在河面上,不會下沉。
李新月又是一驚,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那些鐵片,真的是鐵嗎?
白雨眠在下落之時,踩着鐵片借力,輕輕松松,涉水而過。他踩過的鐵片也在他踏過之際沒入河中,不見蹤迹。
若是不明就裡之人,一定會覺得他的輕功已入化境,踏浪涉水,滴水不沾。
二人站上畫舫的那一刻,白雨眠立刻解了李新月的穴道。
李新月沒再發難,擡手摸他額頭,溫度正常。算了,和他計較什麼呢。計較來計較去,他也是為了她好,生氣毫無意義。
“剛才那些鐵片,是什麼?”她還是對那些鐵片比較好奇。
“那是‘水無聲’,和‘枝條梯’一樣,都是玉書發明的。”白雨眠從懷中拿出一個“水無聲”給李新月看,“它們薄如蟬翼,攜帶方便,既可墊腳踩踏,必要時還能當暗器。”
“玉書果然還是居家旅行必備啊!”李新月忍不住誇贊起玉書。
“新月,你還生氣嗎?”白雨眠看她一心研究“水無聲”,還是壯起膽子問她。
“生什麼氣?生氣是拿你的愛心懲罰我,怎麼算都是我吃虧,我才不氣!”李新月根本沒在意他。
“真不氣?”
“真不氣!”
白雨眠把她摟在懷裡,小聲嘀咕道:“如果懲罰隻是這麼輕的話,下次我還敢!”
“你說什麼?”
“沒什麼!”白雨眠手指她懷中,“咱們的發結,能給我看看嗎?”
“給你!”李新月從懷中拿出發結交給他。
白雨眠接過,貼身收好,迎上李新月不解的目光,他微微一笑,拉着她的手,用“水無聲”割破自己的手指。
頃刻間,指尖的血液流遍“水無聲”,原本烏黑的鐵片,變成了鮮紅色。
“這?”李新月看到“水無聲”不斷地吸食白雨眠的血,有些心疼,更多的是不解。
“水無聲”喝飽了,白雨眠将它還給李新月,按住自己的手指止血。說道:“這是它的另一個功能,淬毒。它能吸取毒液,使自身帶毒,傷敵時可使敵人中毒。”
“那,裡面的毒,或者血,不會灑出來嗎?”
“不會,隻有當你用力彎折,或者它受到外力撞擊時,裡面的液體才會流出。”
李新月仔細研究這“水無聲”,再一次驚歎玉書,奇才!
“新月,你真的很偏心!”白雨眠有些吃味兒。
“我怎麼偏心了?”
“不論是吳憂還是玉書,還有輕寒和海棠,你對他們永遠是誇獎、贊許。然而對我卻時常又諷又激,生氣、責難更是數不勝數,你說你這不是偏心是什麼?!”
李新月聞言先是一驚,後笑容燦爛攀上他的肩,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并迅速退開。笑着問他:“我也會這樣對他們嗎?”
“當然不會!”
“那不就得了,對你,我那叫愛之深責之切!”
白雨眠哭笑不得,第一次知道“愛之深責之切”是這樣用的。
可,誰讓是李新月說的呢,她說的永遠是對的。
李新月将“水無聲”貼身收好,問白雨眠道:“‘假死之王’和你的血,都在我這兒。那你怎麼辦?”
在他割破自己指尖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他要把自己的血給她。再加上“假死之王”,給她最強有力的保障。
“我隻要跟着你就好,把命交給你,把救命的藥也交給你,把白雨眠完完全全交給你!”
如此動聽的情話,又有哪個女子不會動心。
李新月依舊紅了臉頰。
之後她故意引開話題,“咱們快去找輕寒和海棠吧。”拉着他,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