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舞看着若有所思的老太太,走近一步,問道:“外祖母,何意?”
安老太太隻問顧卿舞:“你瞧着,這姑娘怎麼樣?”
顧卿舞更不明白了,“什麼意思?”
坐在一旁的劉氏笑了一下,對顧卿舞說:“母親,舞兒又不是外人,告訴她又何妨”。
她走到顧卿舞面前,拉着她坐下,對她說:“你瀾哥哥,今年已二十,本來前兩年就該給他說親的,但是因着他外出兩年,就被耽擱了,這下回來了,你外祖母與我自是應該将此事張羅起來”。
不怪顧卿舞想不到這層,實在是因為她對這方面沒什麼經驗,而且在她心裡,大家都很小,還未到談婚論嫁的時候。
顧卿舞被劉氏一點撥,便已明白,她對劉氏說:“所以,選了周家的姑娘?”
顧卿舞想起自己剛剛見到的周慕蓉,實在想不明白,這位周姑娘看着不像是能做安家世子妃的樣子,她看着對方很是膽小怯懦,小家碧玉。
顧卿舞也不避諱,對劉氏說道:“大舅母,瀾哥哥之才,可安天下,理應為瀾哥哥選一位蕙質蘭心的女子,這位周姑娘看着,與瀾哥哥不是很相配呀”,她頓了頓又說:“況且,安國公府的世子妃,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的,她未來是要做安國公夫人的”。
劉氏用手絹捂嘴一笑:“舞兒說的是啊,可是,找一個像母親這般能幹的女子,談何容易啊”。
顧卿舞看了一眼外祖母,同意地點頭:“外祖母這般的女子,确實難找,但也不是沒有,隻怕大舅母和外祖母不會同意”。
老太太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人小鬼大,誰啊,說出來看看”。
顧卿舞輕聲說出一個名字,引得劉氏大驚失色,安老太太也有點驚訝,京中的貴女,提誰都行,但是提起的這個人,誰家都不敢娶回去吧。
顧卿舞看到兩位失色的樣子,輕輕笑了,“這麼驚訝做什麼,論才能,論長相,論氣度,京中誰人能比得上她,讓她做安家世子妃,再合适不過”。
安老太太對她說:“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母後的意思?”
顧卿舞站起身,對安老太太說:“甭管誰的意思,外祖母考慮一下,舞兒先去賞桃花喝茶去了”。
安老太太點點頭:“去吧,你舅母已經吩咐廚房做了你喜歡的水晶酸糕,多吃點”。
顧卿舞離開後,劉氏急促地問安老太太:“母親,怎麼辦?我們安家要是娶了她,不是站在風口浪尖上了嗎?”
安老太太輕斥她:“冷靜,她也沒說必須,隻是提議。況且,我安國公府如何不敢娶,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罪臣之女,還怕我安國公府辱沒了她不成?”
“母親是在顧左右而言他,這不是辱沒不辱沒的問題,她确實有才情。但是,但是您剛才也說了,她是罪臣之女,您放眼看看,這滿京城的人都不敢娶她,她若過門,不就等于是,告訴衆人皇上有錯嗎?”
“放肆!注意你的言辭”。
劉氏對安老太太說:“母親,此事還是禀報父親吧,兒媳做不了主”。
安老太太說:“也不見得就一定要娶她,你看你,吓成了什麼樣子”。
劉氏卻不同意:“母親,這娘娘決定的事情,有更改的餘地嗎?”劉氏說的不錯,凡是安時筱對安家的決策,都能做成,安尤珍是這樣,安世瀾也會是這樣。
安老太太起身,“走,去見你父親”。
劉氏點頭跟随,中間差遣人去找了安文成,一同去安國公的住所商議。
安文成聽了半天,問道:“什麼意思,不就是給瀾兒娶妻嗎,還需要在此處商議,你決定不就成了?”
劉氏問他:“你就一點不好奇,娶的是誰嗎?”
“不管是誰,隻要是個大家閨秀,門當戶對就行了,我還要去修書呢”。
安老太太此時說了一句:“柔嘉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