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華。”
0728年。
原界,
西域,
霜重院。
季節不對了,現在,能感覺到還是早春的季節,空氣裡,有冷明交替的氣流撫過……
不對,空氣也不對了,雖然已經聽不到風之精靈的呢喃,但也不是現在這樣的荒蕪……
“羽華,啊,你醒了?!太好了!”
聽到自己的名字時,感知還連接着最後的那一片黑暗,但視線裡的深黑,在睜眼時褪成了亮白,告知現在是白天了。
但一時間,仍有點不明白自己到底身處何處。
“……”
“羽華?羽華你醒了?”
這個聲音很細很脆,生氣的時候,會更細更脆,像隻小竹笛子一直吹。
對了,何遲暖;
原界,南都,境院,
西域,霜重院;
香。
羽華想起了夢堂浔,當時,她燃出了令自己感覺熟悉的香息,然後,另一股香進來了……
現在看來,自己是被藥香給襲擊了。
但,
為什麼會感覺自己,曾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境……?
仰或者,在這裡的才是一個夢?
“看不出來,你意外的命硬啊。”
這個聲音像冰椎,擊碎了意識裡殘留着的一些紊亂。
羽華完全回了神,轉了一下視線,先看到了說話的莫貴霄,他還是最後印象中的一身夜行衣裝束,足可見是在這裡守了一宿。
“是你啊……”
不同于羽華聽同見到老友般的友好,莫貴霄維持着一臉冷漠,晃過一個用黑線纏成的人偶,解釋一般:“是這個黑線偶帶來的香息,和随後闖進屋子的藥香混到了一塊,藥效因此失了效,不然,連我也來不及救你。”
“線偶?果然是幻術啊……”
先前的猜測果然沒有錯,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她一直在自說自話完全沒有回答自己了。
線偶,是一種傀儡術的工具,但即便是最妖孽的北區,見到線偶的機會也不多了,概因線偶是一種過于古老又脆弱的幻術,知曉的人越來越少了。
她說她叫夢堂浔,卻不曾去過南都,那就不是夢府的人。
剩下的可能性,就是北區的夢族人了。
分散居住在南都和北區的夢族,原本就是很古老的種族,現今,會這些上古幻術的,可能,也就真的隻有那個夢族了……
“線偶的主人你認識?”
“我希望我認識。”相較于莫貴霄的嚴謹,回話的羽華則是一臉的放松,神情甚至很滿足,看得他莫名其妙還兼一絲不悅,
“……你在樂什麼?沒危機感也有個限度!”
“不是,我在高興你的及時搭救。”
聞言,一直臉上沒有表情的莫貴霄,終于顯出了一絲尴尬,“那隻是……”
停頓住,他沒再說下去,似乎是找不到搭救的理由。
羽華像是明了他的想法,錯開了話題,
“兩種香混在了一起,結果反而互相抵沖了各自的作用?是這樣吧?”
“沒錯。”
“但你若不出現,最後我還是一樣會遭殃。”
雖然不知道,會遭殃到哪種程度。
羽華不懂醫,卻明白那是想要緻人于死地的藥香,不然,他也不會一夜守至天明。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霄。”
“那個線偶的主人,你真的一點頭緒也沒有?”莫貴霄不答反問。
“我比你還想知道呢,托她的福,我可是一覺睡到了天亮,這可是在春季從未有過的事。”
他一愣:“從未有過?什麼意思?你不會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