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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chapter 102 佟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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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瑛死死地盯着桌上的那份文件,嘴角動了幾下,掙紮過後,才壓着嗓子說:“你難道不怕事後我舉報,給你安上洩露機密的罪名嗎?”

她本以為對方聽了自己的話會猶豫一下,誰知趙知返眼皮都沒眨一下,反而将東西推得更近,示意他根本就不介意。

張瑛沒有動。

良久之後,她才吐露内情,“我偶然間撞見了那個女孩子殺人的過程。她給一個人注射了藥物,等她離開後,我上前才發現那個人已經死了。”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隐瞞的餘地,她的手上現在沒有任何籌碼。這讓她感覺很不好,仿佛又回到了那段夾縫求生的日子。

聽了這段沒什麼營養的話,趙知返臉上并沒有什麼表情,仿佛這些事情根本就無法讓他滿意。

看着面無表情的警察,張瑛無奈之下隻好将更多知情信息說出來:“另外,你以為真的所有進入那裡的人,除了花錢找樂子的外就都是不情願的嗎?無非是一些走投無路出賣自己以求苟活,而現在又想免責的人罷了。我不知道你們最終的目的是什麼,但是你們想要他們的證詞,那簡直是做夢,他們根本沒有人會——”

“哎哎哎,這位同志,先打斷你一下。”趙知返聽着對方的話越跑越偏,連忙制止她在說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來。“我想你恐怕誤會了,證詞?證詞不就在眼前嗎?當時搗毀窩點的場景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我們的執法記錄儀可什麼都記錄下來了。”他雙手一攤,表現出無所謂。

這讓張瑛頓時感到渾身一冷。難道,對方真的和害了父親的那夥人有關系,為什麼他對俱樂部背後的事情看起來了如指掌,而且狂妄到了對證人、證詞都能視而不見的地步。他真的是好人嗎?

趙知返從張瑛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總算是明白了,自己現在在她眼中恐怕已經發展到了某種不可控制的腳步,“不是好人”的标簽估計已經被貼在頭上了。

她在危險的環境掙紮得太久了,已經沒辦法對别人産生信任了。這點很難辦,像這種“受害者式的嫌疑人”向來難辦,讓人很頭疼。他知道對方長期處在受害者的位置上做了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但被長期規訓的人幾乎會對規訓他們的整體産生強烈的畏懼感,進而将所有難言之隐吞到肚子裡,爛在肚子裡,哪怕最終會令自己痛苦不堪。

張瑛的這種情況跟被PUA的人有點像,在不斷地被強化了“害她父親的勢力非常強大”的概念,并且背後的勢力适當顯露一些似是而非的“強大”證據,在這種被限定了條件的場景下,受害人多半會很容易相信所謂“強大”的真實性。而隻要這個過程被反複強調,即便後期無需展示“強大”的具象化情景,受害者也會身陷虛拟場景無法自拔。

張瑛為什麼要說蔣之萍的異常,要說從俱樂部就出來的受害者的沉默,說白了那根本就是她對自己的看法,同時也是她在無意中對自己的結構,更是她試圖找尋自我價值的過程。

先說蔣之萍的問題,看過了天眼監控的趙知返已然發現這絕對不是一個看似無害的小孩。蔣之萍有着敏捷的動作和令人歎為觀止的觀察力,張瑛說她偶然撞見對方行兇,在那種情況下對方會放過一個撞見自己殺人滅口的人?還是說張瑛的隐藏能力完全可以讓一個訓練有素的人忽略掉。所以張瑛和蔣之萍的相識必然還有其他隐情。接着是她對受害者的評價。真正走投無路,被卷入這場紛争裡的人是她,張瑛不會不明白這一點。但現在她對其他受害者口出惡言,那在另一種層面是對自己處境的不滿。

尤其是當自己說了證詞不重要後,在她的角度更是否認了他們的價值,如同抹滅了他們所經受的苦難一般令人難堪。

可事實就是如此,證詞不重要。因為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恐怕已經沒有人會相信,扳倒一個根基深的犯罪集團僅需要幾個受害者的證詞了。

趙知返不願再去打擊她,隻得對她說:“張成柏的案卷我看過了,現場除了被害的夫婦和……和張成柏之外,沒有其他人的痕迹,也沒有被抹去的痕迹。并且兇器是屬于你父親本人的,上面隻留下了他一人的指紋。而且你父親也已經認罪了,整個過程可以說證據鍊完整,我想不明白你們為什麼會認為他是被冤枉的。所以,我先去問了你的弟弟——”

“你對他做什麼了!?”張瑛又驚又恐,她早該想到讓弟弟涉足這攤渾水會遇到今天這樣的事情。

趙知返朝她擺手,讓她放心,“唉,真想不明白你這腦袋裡究竟裝的是什麼。”他将桌上的材料翻開,放到張瑛眼前,語氣裡充滿了無奈:“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你不會還以為我是壞人派來的卧底吧,不會真這樣想的吧。真是那你們這些腦回路不正常的人沒辦法,總是把事情想得很糟糕,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呢嗎。”

張瑛睜大眼睛,隻看見上面印了“甯朗州必去十大美食街,不去腸子都悔青”幾個大字。

她雙眼無神地喃喃自語:“怎麼不是——”

“不是什麼?不是宋河的調查資料?因為蔣之萍口中那個弟弟,宋河他根本就不是俱樂部的幕後主事者,更跟你爹的案子沒關系。你還以為我會把他的調查結果給你看呢?”

剛才他故意口誤,可是見到張瑛無動于衷的态度,也就明白了她雖然被卷入了俱樂部的紛争中,但對背後的勢力分布不怎麼明白。

趙知返剛剛先見了張璟,張璟實在比不上他姐,這些年能好好活着恐怕也離不開張瑛的庇護。張璟真是天真的可以,三言兩語就被他騙了個正着。

原來這姐弟倆認為他們的父親不可能殺人的原因,竟然是出事的那天是張瑛的生日,張成柏答應帶他們去遊樂場。張瑛和張璟都堅信父親不是會失約的人,更不是會殺人的人。

可即便他們是這樣認為的,證據都赤|裸裸地擺在眼前,讓人不得不信。

趙知返覺得這種堅信太草率,于是反複套那小子的話,這才讓他知道了内幕——原來始終堅信的張成柏無罪的人是張瑛,張璟這些年來一直被張瑛洗|腦,在加上相比相信自己的父親是殺人犯,人們肯定更願意相信他是被冤枉的。所以就有了這麼一遭。

這種看似還算符合常理,但細究卻漏洞百出的回應很難不讓人多想。趙知返懷疑,假如他們二人所言非虛,那麼張瑛是不是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能夠證明張成柏無罪。若所言為真,他們這麼做究竟又想實現什麼目的呢?

疑點重重。

但從張璟那裡也就能問到這麼多了,張璟知道的真相遠沒有張瑛多。

姑且不論蔣之萍和收容所的事情,就從張成柏一案來說,就充滿了疑點:第一點,張瑛為什麼堅信張成柏無罪,她有什麼證據?第二點,為什麼沒有聽到張成柏因為那個案件而接受審判和坐牢?第三點,為什麼張成柏和張瑛姐弟之間沒有聯系?

尤其是第三點,看張瑛和張璟莽撞的脫逃行為,就應該想到他們和張成柏被沒有聯系,否則不會不知道張成柏再度入獄的事件。他們真得知道張成柏作為“獨眼張”的存在嗎?既然是父子關系,張成柏在外這麼多年難道從來沒有聯系過張瑛姐弟?他覺得,不管張瑛知不知道張成柏的存在,張成柏肯定是知道他們二人的存在,甚至有可能知道他們這麼多年來的舉動。這就不免讓人好奇,作為父親的他為什麼會在知情的情況下默許自己的兒女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這讓他不禁聯想到宋河和宋溪之間的關系。

與宋河交集頗多的聞朝指出,宋河行為之間多有模仿宋溪的行為。

難不成,這姐弟倆為之伸冤的“父親”和隔壁大牢蹲的“父親”并不是一個人?

接下來和張瑛的談話,還是圍繞了她的吞吞吐吐和說一半瞞一半展開的。

總之,離開審訊室後,整個調查局并沒有因為案件有所推動而清閑,反而是更忙了。

調查局忙起來,對于聞朝來說算是好事,這樣他這個不太正規的“編外人員”就可以随意出去搞事情了。盡管身後還吊着幾個小尾巴,但對于他來說也無傷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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