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肯定?”
陸绯衣也給自己倒了一碗茶。
秋月白“嗯哼”一聲:“她們應該把我救你的事告訴他了。”
“他”自然指的是時玄蘭。
頓了頓秋月白笑了一下,眼裡挂上嘲意:“時玄蘭覺得我是他培養出來的,自诩了解我,但他絕對想不到我會回去,這一步就夠他想一段時間的了。”
而且,跑也跑不掉,時玄蘭已經找到他,就不會再放任他再次從自己的眼皮下消失,就算他那天選擇離開,也一定有人埋伏在附近。
這也是秋月白選擇回去找陸绯衣的原因之一。
兩人坐了一會兒。
過了一段時間,有一個男人敲了敲門:“兩位,熱水燒好了。”
秋月白将門打開。
男人很年輕,應該是那大娘的兒子,他乍一下看見開門的居然是個樣貌如此出衆的人,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結結巴巴說:“……這,這是我阿娘讓我端過來的。”
他端着一盤子夾餅,遞給面前的人。
蒼天,還真是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
美人報之以一個溫和的微笑,接過他手上的餅:“多謝。”
年輕男人連忙擺擺手:“不用,不用,招待不周的地方還希望你們海涵一下,你叫我阿孟就好。”
秋月白颔首:“一切都很好——孟是哪個孟?”
“孟子的孟,記住這麼個音就行了。”
秋月白笑了一下說:“好,我記下了。”
阿孟又見美人笑,有些呆了:“不知你姓名?”
秋月白答:“我姓秋,秋天的秋。”
“倒是個少見的姓氏……”阿孟喃喃道。
秋月白微笑:“随母姓。我是薊州人,那邊姓秋的多。”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這時候屋子裡傳來凳子被移動的聲音,緊接着是一陣“哒哒哒”的腳步聲,一個穿着灰色麻布衣服,束着高馬尾的青年人從美人身後探出來,“啧”了一聲,有些不耐煩的帶着兇意說:“這是在幹什麼呢?站在門口站這麼久。”
那人看見美人手上端着的夾餅,毫不客氣的直接拿了一個塞進嘴裡,嚼了嚼就開始挑三揀四:“好硬的餅。”
阿孟一愣:“這位是……”
“這位是我的兄弟。”
秋月白看見陸绯衣也跑了出來,難得的又有些頭疼了:“他性格如此,不必和他計較。”
阿孟摸着腦袋笑了笑:“沒事沒事。”
“走了走了,進去了。”
陸绯衣瞥了阿孟一眼,後者下意識退後一步。
他把秋月白手裡的餅端了進去,“别站在門口了,沒事就完了呗。”
秋月白揉了揉眉心,問阿孟:“敢問還有其他事麼?”
阿孟感覺到了裡面那位傳來的莫名其妙的敵意,讪讪一笑:“沒了,隻是那熱水,二位一定要記得用,莫要等到冷了。”
秋月白點點頭:“多謝。”
阿孟走了,秋月白回去找衣服,想要去沐浴。
陸绯衣問他:“你這是要幹嘛?”
秋月白沒有理他,陸绯衣看着他抓了幾件衣服就出了門,連忙說:“我的藥還沒換呢!”
秋月白頭也沒回:“等我回來再說。”
于是陸绯衣隻能坐在那裡吃着餅喝着茶水等待。
沒過多久秋月白就回來了,動作很快,還把衣服洗好晾好了。
他的頭發濕潤的披在肩頭,站在門口吹風。
陸绯衣放下餅,也跑出去洗了個澡。
大娘家有一個專門用來洗澡的小隔間,他提着熱水進去,因為秋月白剛用過的緣故,裡面還帶着熱氣。
空氣中有一種說不清楚的味道。
很熟悉,陸绯衣在秋月白身上聞到過。
——陸绯衣想到方才秋月白也在這裡清洗過身體,忽而就覺得這一小塊地方變得旖旎了起來,有一種親密過頭的感覺。
他的腦海中慢慢浮現出昨天他剛醒來時,秋月白看着他的那輕飄飄的一眼。
在無限的遐想與某種隐秘的心理的影響下,他居然有了一絲絲的想歪。
而這種沖動又是不合時宜的,甚至違背了一些他對于自己的判斷。
——這難道合适嗎?
他問自己,但沒有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