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疑有它,張口便将一瓶都灌了下去,可過了一會,非但沒有清醒,卻更加的昏昏沉沉,此時耳邊又傳來女人的聲音“哎呀,你醉成這樣,是真不行了啊,不如這樣,今夜我來幫你守山吧,我武功還不錯的,定不會叫那些宵小尋了機會。”
他本來搖頭,身上卻越來越沒有力氣,怎麼能讓一個外人守山。
“有你晨師兄一起,你怕什麼?放心吧,我帶你找個地方睡覺,再跟你晨師兄串通好,不會給别人說的。”她的聲音輕緩柔軟,她救過自己,本性純良,這幾日華山上的事他什麼也沒瞞着,是可以信得過的人......
“鑰匙呢?”
歌吟鬼使神差的指了指胸口,緊接着鑰匙就被一把扯下,而自己也随即陷入了黑暗。
易雪清攥着鑰匙,嘴角不緊浮現一抹微笑,轉身看着身旁昏睡的少年,俯身掐了掐他的臉頰:“好好睡吧,這江湖一别啊,說不定就不再見了,不必怨我,别忘了,我可是救了你的命,你該報答。”
夜深。
周圍客房的燈皆已熄滅,但易雪清睡不着,她拿着長刀,在雪地上胡亂劃拉着,腦海反複錘煉着這些天在山谷裡融合的招式,伐勾陳大刀直突威力甚猛,但回手時常常容易被彈回來的力度反制使連招弱于出招,若......易雪清反手扣住刀柄,右腳邁前,“嘩”長刀如驚濤拍岸式揮出,浪疊千雪層層濺起。
舉手不可有呆像,出刀不可如直木。周身之氣随體内運轉相随,心随力動,彼有力我亦又力,彼若卸力吾則制之其力。不為人制之,反之随其力制其人。氣向下沉,開合于關,意在精神,蓄勢而發......
“喝!”
刀刃之氣掃開落雪,雪地劃出一道刀痕,刹那間擊于矮牆之上,牆上赫然裂開一道裂紋。
一套招式行完,易雪清吐息納氣,緩緩并攏了身形,氣沉丹田,落無化雪。
“呵——”她緩緩吐出一口氣,一聲輕笑。她這算武學上了一層吧,下次若與白前輩相聚,倒也不怕他的考校了。
“啪啪。”一陣陣擊掌聲從身後傳來,晨雲落抱着劍從大樹向跳下。
贊賞道:“好招式,居然還有幾分我華山劍法的靈動,你悟性不錯。”
她暗中浮笑,果然來了。
易雪清側過身,故作驚訝的問道:“晨雲落,你怎麼在這?睡不着嗎?”
晨雲落打了個哈欠道:“我守山呢,這邊我守,一會去跟歌吟換。”
“這樣啊。”她拿起刀正對着晨雲落道:“長夜漫漫,你這歲估計要守很久。聽歌吟說你是華山劍術第一,我覺得也不虛,這招式新成,還不曉威力。不如你來陪我練上一練?比上一比?”
“我說你今天怎麼陰恻恻的盯着我來着,合着想找我比劃啊。”晨雲落想起上次這女人偷看他習武,難得見這般武癡,點點頭道:“可以,不過若是我赢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把這牆的修葺的費用賠了。”
易雪清:......
來戰!
一炷香後,易雪清撐着長刀單膝跪在雪地上,不斷喘着粗氣。那堵本隻需賠一道裂痕的矮牆,現在橫七豎八劃了多道慘不忍睹的刀痕劍傷。
他大爺的,歌吟還真沒吹他師兄。
晨雲落這清風十三式使得真是出神入化,劍走偏鋒,氣行險路。回回讓他逼的絕處逢生甚至空門大開,若是玩真的,他隻需順勢一劍她就可以直接飄回浮洲了。這剛建起的自大自負之心,立馬被他打的煙消雲散。
又是一招過來,易雪清一個側身倒地,順手将長刀扔了出去,倒地瞬間,狠點自己身上幾個大穴,頃刻便吐了一口血出來。
“易姑娘!”晨雲落沒想到自己失了手,慌忙跑過來查看,扶起易雪清,隻見她捂着胸口痛苦不已。
“你下手好狠,行了,不比了,我輸了。”易雪清靠在他胸膛,從腰間扯下一顆珍珠,扔給晨雲落。
“賠你。”
現在已經不是賠不賠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