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緊鎖,子雅無力的跪在地上,那藥是強力□□,他雖不知他拿來做什麼。但她知道,一旦制出不說江南,恐怕大周其他的地方都要深受其害。可是她又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殺害那些孩子。
襲村的倭寇沒有回來,是他們抵禦成功了嗎?也不知阿林他們什麼時候能找到這裡來救她。
天色已近昏暗,一艘載滿物資的小船緩緩靠近大船。物資皆被運到了船上,拉起來人時,男人不由的抱怨了兩句:“今日怎麼回來晚了些,當心挨罰。”
而回應他的隻有一把利刃,迅速給男人喉管放了血,周邊守衛見此不好,正欲拔刀喊叫卻從背後結結實實挨了個對穿,三人将把他們的屍體扔進小船。
易雪清觀察了一下四周,确認安全後對二人說道:“下一輪守衛大概還有一炷香的時間,我們一定要快。”官府的人大概也得兩個時辰以後了,大部隊打架這些人質和子雅的難免會被他們挾持,他們也隻能先偷偷把人救出來再說。
正好是晚餐時間,易雪清喬靈薇搬着食物潛進廚房,放倒了廚娘,偷偷在食物裡下了藥。又借着廚房煙大,扮作廚娘把飯從廚房遞給了前來拿飯的倭寇,她本就會說東瀛語,因此倭寇也沒察覺出異樣,常原林則在外處随時準備接應她們。算了算時間,藥效也應該起效了。
根據秀子給描述地圖幾個在船上一番尋找,沒一會就找到了那些被關押的孩子和大夫。問起子雅的下落,大夫們思索了一會道:“大概在船中心的藥室。”
易雪清正準備去船中心救子雅,常原林突然從後面冒了出來:“我要去救子雅。”易雪清有些無奈,他隻會一些拳腳功夫,這萬一遇上沈思風或者沒吃飯的倭寇,恐怕自身難保。但看着男人堅定的眼神,她也隻能答應。
“靈薇,你把他們護送出去吧,常原林,你跟着我來,行事小心些。”
沈思風盯着眼前的飯菜,醫者的直覺讓他忽感不妙,抿了一粒米飯在鼻尖嗅了一下。立刻喊道:“别吃了!”說罷便上前去打翻幾個倭寇的碗,開始為時已晚,除了屋子裡幾個護衛的倭寇沒有吃。他走出房間,發現走廊上已經躺了一片。
易雪清!他想要抽出刀去尋他們,可剛一拔刀立馬氣血翻湧。他受了太重的内傷又在海上漂流那麼久。功力已是大不如前,那死丫頭刀法又狠,身邊還有南靈跟華山那個小子,他還真不敢與他們硬碰硬。
他眼下一寒,隻能先帶走那個醫女了,吩咐好手下備船,便急匆匆趕往藥室。
易雪清他們一推開藥室的門發現已是空空如也,而不遠處卻傳來了子雅的喊叫。兩人暗叫不好,立刻向聲音來源沖去。
此時,沈思風正拽着子雅往甲闆上靠。
“子雅!”常原林看見子雅便不管不顧往前面沖,卻被倭寇一刀砍傷了肩膀,易雪清趕緊抓着他退回來。
“阿林!”子雅瞬間淚如泉湧,大喊道。
“沈思風,你每次隻會綁人逃跑嗎?我真替你臊得慌。”
沈思風見此立刻便明白了這個女子對他們很是重要,立刻道:“那又如何,若你們不怕傷了她性命盡可上來試試?”
事情到了這個時候,易雪清也不再敢輕舉妄動。隻能眼睜睜看着他們一步步向船邊靠攏。
突然,一抹亮光劃過夜空。一支長箭射中一個倭寇,易雪清擡眼望去,岸邊一片火把是官府的人來了。
趁着混亂,易雪清迅速上前解決掉幾個倭寇。子雅也趁機拼命掙紮在沈思風手臂上咬了一口,沈思風吃痛,手臂一松子雅則拼命向前跑,殊不知沈思風已從後面送上一掌。
“小心!”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反而是被一個溫暖的懷抱緊緊锢于其中。突感一熱,一滴溫熱的血落在她的肩上。
“阿林!”
常原林嘴角滲出鮮血,一滴一滴落了下來。沈思風還想在補一掌,可遠處的光亮已經越來越近,他最後仇恨的看了一眼易雪清,縱身跳下小船。
易雪清追過去望向漆黑一片的大海,小船空空蕩蕩,又讓他跑了!
“老雜種!”她怒錘船邊,抄起長刀轉頭就拽住了一個倭寇:“算你倒黴。”
一道血痕閃過,倭寇頭顱瞬間與身體分割開來,易雪清滴溜着頭顱在其餘倭寇面前甩了甩,此時的女子面頰染血,凄寒滲人,一下子給倭寇們的藥力吓醒了一半,沒一人敢上前。
子雅此正抱着常原林哭得顫抖。看着已經哭的喪神丢魄的女人,喬靈薇抓住她的雙肩搖醒她:“子雅姐,他還沒死呢,你趕緊看看他的傷!”
滿眼婆娑的女人,聽到這話才突然回了心神,連忙把了脈。半響,才緩了一口氣道:“謝天謝地,那掌沒落到實處。”她俯身輕輕與他的臉頰摸索着:“阿林......”
清晨,官兵們将倭寇們逐一清點綁好,準備押送回去。附近的村民在岸上與自己的家人孩子相擁而泣,常原林躺在擔架上,緊緊攥住子雅的手,兩人如蜜裡調油似凝視着對方,易雪清有些尴尬的把喬靈薇的頭轉向别處。
“你們幾個可真是不得了,救下那麼一船人。”宴安贊賞的看着幾人,拍了拍常原林肩膀道:“兄弟,好好養傷。剿滅倭寇者,朝廷獎賞一百金。你們以後有福氣了。”
常原林擡頭瞅了一眼男子,身上的官服可不是江南鎮上府衙的。這倭寇真是為禍不輕,不過這筆錢至少可以重建村子了。
子雅見他這副“見錢眼開”的樣子,不由輕拍了一下他的臉笑道:“他就是個愣頭青,厲害的還是雪清靈薇。話說,官爺們的箭法真準,若不是你們那麼老遠射死了倭寇,我們也不可能逃出來。”
宴安愣了一下道:“那箭不是我們射的,是這懷德書院的北先生。昨夜我們趕路時遇到他,他說可以抄近路,我們便讓他随行了。那位先生箭術真是不錯,百步穿楊也不為過。”
懷德書院?衆人皆是怔了一下,易雪清四處張望了一下,不見北三川人影:“那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