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房間,許陶強撐着身體勉力匆匆洗了個澡,出來時掃過一眼床頭放着的電子鐘,發現已經是淩晨三點多。
怪不得又累又困……
他蹬掉拖鞋,倒在床上,扯過被子将整個人埋起來便沉沉睡過去。
謝宴川慢條斯理擦掉身上的水珠,一邊準備讓小七過來幫許陶洗個澡,順便把床單收拾了。
他雖然沒有潔癖,但從小便養尊處優,向來不會委屈自己。
踏出浴室,謝宴川低頭在光腦上的家庭系統中讓小七立刻過來。
他命令一發出
謝宴川關掉光腦,擡眼看向床上,被子淩亂地散在其上。
而原本應還在房間内的許陶已經不見身影,地上許陶的衣服也消失不見。
謝宴川眯了眯眼。
溫度調控系統散出的涼氣萦繞在房間内,染上謝宴川的臉龐,他面色也微微冷淡了下來。
門口傳來響動,小七打開沒關緊的門,看着謝宴川道:“先生,我把床單拿上來啦!要先換床單嗎?”
它木楞的眼珠轉了一個人類無法轉動的弧度,“咦”了一聲:“許先生不在嗎?”
“許先生的房間在隔壁呀。”它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後将床單放在一旁,走到床邊準備搬走被子,換下舊床單。
一邊對謝宴川道:“先生,我會很快換好!請您等等。”
謝宴川收回視線,沒搭理他,扔下一句“我去客房睡”便擡步離開。
小七還是那副雀躍語調:“好哦!祝您好夢。”
翌日清晨,鄒平看到謝宴川從二樓客房出來,雖然客卧也有傭人每天打掃,但謝宴川習慣睡主卧。
不過他沒有多問,保持着優雅的微笑道:“先生,您要現在用早餐嗎?還是需要我給您拿營養劑?”
“早飯,弄些簡單的。”謝宴川道。
現在已經九點,軍部每天九點上班。
不過就算謝宴川幾天不去上班也不會有人管,遲到缺席是長官的權利。
謝宴川不緊不慢吃完早餐,翹着腿坐在沙發上,懶洋洋批閱下屬發過來的電子郵件。
十點半,他關掉光腦,理了理袖口,拿起一旁的軍帽站起,離開家門。
坐電梯上到四十二樓,明亮寬闊的樓層隻有寥寥幾人,謝宴川對跟他打招呼的人都淡淡颔首。
經過楊啟思辦公室時,寬大敞開的門口傳來道不太莊重的問安聲:“老大,上午好啊!”
陳節骁靠在楊啟思桌子上,笑容可掬地對謝宴川喊道。
楊啟思看到謝宴川望過來的視線,沉穩地向他道了聲上午好。
謝宴川對楊啟思點了點頭。
掃過陳節骁,淡聲道:“你很閑?大早上把辦公室當酒吧逛。”
陳節骁被他涼涼的目光一掃,整個脊背都被強行捋直似的,摸了摸鼻尖讪讪道:“啊,我來找老楊有事商量。”
不由暗恨自己馬失前蹄,沒事前打聽清楚就想拍馬屁。
謝宴川意味不明撇他一眼,便不再理會。
門口的身影消失,過了好一會兒,陳節骁方才松了口氣:“操。”
楊啟思轉着筆微微笑道:“我們大情報官大早上就栽跟頭,你助理不錯,你考慮考慮退位讓賢?”
陳節骁翻了個白眼:“我又沒趴他們床底,哪來的情報。”
“那你還敢打趣他?”楊啟思故作驚訝道。
“我就問了個安!”陳節骁都有點可憐自己了。
“你這種賤嗖嗖的語調,不把你扔到樓下已經是老大發善心寬大處理了。”楊啟思道。
“哦?”
“看來A級alpha的精神力還是不錯。”楊啟思收起筆,點了點頭道,“老大明顯精神頭不錯,肯定經過了精神撫慰,不然就你這種昭然若揭的心思,早就被罰跑圈了。”
“就是為啥還是心情一般呢,”楊啟思扶額,佯裝遺憾道,“欸,這種冷心冷情的長官想賄賂一下,都不知道從哪下手。”
陳節骁挑眉:“要是沒精神海暴亂,老大是不是準備出家了?我靠這麼漂亮的alpha在懷還不高興,簡直沒天理。”
“隻有你這種色令智昏的才會讓美人支使得團團轉,老大會跟你一樣?”楊啟思道。
“啧啧,老大暴殄天物。”陳節骁擡了擡肩,“怎麼舍得讓美人守空閨,不會真的被玩得剩半條命了吧。”
“滾,昨晚差點信你的話簡直是我的奇恥大辱,趕緊從我辦公室滾。”楊啟思覺得自己昨晚不是加班腦子發昏,就是被驢踢了。
“切,我還不樂意待呢,走了。”陳節骁拍了拍衣擺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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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了十一點鐘,許陶才迷迷糊糊醒過來。
埋在被子裡一個晚上有些悶熱,頭發雜亂不堪,他坐起身随手抓了抓頭發,讓它不至于紮着眼睛。
之前許士誠想讓他把頭發全剪了,後來造型師提出反對意見,認為許陶将頭發剪得太短反而沒有現在好看,除非每天像明星演員那樣時時刻刻做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