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生:“但自己洗總是沒那麼精細呀,今晚我伺候伺候你,明天出遠門今晚總要好好休息一下啊。”
兩面宿傩欲言又止。
難得見把自己喂到野獸嘴邊的傻兔子,反正吃虧的不會是他。
兩面宿傩起身,彌生順着兩面宿傩的動作擡頭,“你是不是又長高了?”
這次倒真的沒有,就算是發育期也沒有瘋了似的長個的,隻是兩面宿傩因為行程的增多變得更加結實,漂亮的肌肉線條讓人看着更挺拔。
兩面宿傩決定讓彌生自己看看。
兩面宿傩二話不說脫了上衣,陽光順着兩面宿傩的鎖骨披在他結實的身體上,蒙着一層薄汗的肌肉在光線的折射下透露出一種陶瓷般的質感。
彌生應激一樣轉過頭,绯紅爬上臉頰,心裡卻在想——
好大的胸。
兩面宿傩有點好笑:“這樣就害羞了還要給本大爺洗澡嗎?”
彌生慌裡慌張,連兩面宿傩沒禮貌的自稱都不糾正了,“你想到哪去了!我說的幫你洗澡是幫你擦擦背,你都這麼大了我也不是要把你……”彌生支支吾吾。
兩面宿傩歪頭,有點故意:“要怎樣?要把我褲子也脫掉擦全身嗎?”
彌生:!!!
纖長如玉的手指有點莽撞地摁在兩面宿傩嘴上,因為慣性,彌生的手心按在兩面宿傩的嘴唇上。
彌生的視線對上了被他在心底悄悄誇贊的胸部。
……真的很大诶,明明剛到家的時候肌肉線條還沒這麼好看。
兩面宿傩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某個部位在被盯着看,他略一皺眉。
舔了舔彌生的手心。
彌生:“宿傩——”
彌生要像貓一樣彈起來了,但是手腕被抓住,腰部則被兩面宿傩另外的手一把箍住。
兩面宿傩:“還是很瘦。”
彌生整個人已經變成番茄,腦門好像冒出熱煙,他嘀嘀咕咕起來,還是那些兩面宿傩都聽習慣了的“大逆不道”“壞弟弟”的話,兩面宿傩忽然起了興緻。
“這樣罵人是沒用的,兄長。”
彌生沒從羞恥裡緩過勁來,他睫毛顫動,像一隻被攏在手心的蝴蝶。
兩面宿傩:“我教你,你要罵——變态、瘋子、不要臉的、沒爹娘養……”
嘴再次被捂住。
彌生:“不,不是……”
彌生的眼睫仍顫抖着,如翡翠的雙眼看着濕潤,兩面宿傩知道兄長并不是哭了,他隻是眼睛好看,這雙翠眸什麼時候都看着水潤。
彌生斬釘截鐵,兩面宿傩很少見彌生露出如此堅決的神色,他比草食動物更怯懦的兄長向來很好說話,但這一次,彌生一點也不猶豫——
“宿傩不是沒人養的。”
撲通、撲通。
兩面宿傩可以聽清彌生每一次心跳。
……笨蛋兄長。
兩面宿傩的手蓋上彌生的心髒,虎口因為這份不安穩的跳動發癢。
他可以輕松捏碎彌生的心髒,兩面宿傩不妙地意識到彌生比自己預想中更能影響自己,不知道愧疚的怪物不會為兄長的愛哭泣。
“宿傩——”
彌生特有的,面對親近的人不自覺拉長的語調,好像被欺負了一樣。
兩面宿傩:“……又怎麼了。”
彌生仰頭,脖頸上的線條完整照在兩面宿傩眼睛裡,他是一隻無所覺的白天鵝,把翅膀送進獵人手中。
彌生:“……宿傩不是沒人養的……宿傩是……我最珍貴的……”
兩面宿傩是這個時代埋下的禍患,是即将成長的詛咒之王,是吃人的怪物,兩面宿傩——是彌生這個時代最珍貴的。
……我說錯了什麼嗎,為什麼宿傩不動了……
彌生有些不安。
事實證明,彌生什麼也沒有說錯,他隻是有點太坦誠。
兩面宿傩低下頭,把臉貼近彌生的心髒。
撲通、撲通。
稚嫩的詛咒之王想,有個笨蛋兄長也沒關系。
反正……這顆心髒,從此以後歸我掌控。
彌生不适地扭了扭,兩面宿傩忽然開口:“兄長,你要長命百歲。”
彌生:“……幹什麼說這個……算了,至少是個不錯的祝福。”
兩面宿傩不語,勾起唇角。
祝福?
……才不。
兄長,你要長命百歲——這是我的——詛咒。
在兩面宿傩的籠子裡……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