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過這樣找代餐的。
餘沐梵踩着上課鈴走進教室,下午有一節課和一次實踐。
上課前五分鐘,班長孫诃拿起點名簿大聲念出餘沐梵的名字。
“餘沐梵,餘沐梵到了嗎?”
孫诃環顧教室一圈,沒看見陰郁灰敗的人影。臉上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給餘沐梵記曠課。
餘沐梵把新買的書包,放到前排空位,打算等他點完名再過去消名字。
約莫半分鐘過去,孫诃沒有繼續點名的意思。
他裝模作樣點名,無非想給餘沐梵記個曠課。
餘沐梵磨牙,對于孫诃的狗比做法毫不意外。
孫诃是文中的攻四,也是主角團中最不可能上位的舔狗攻。
他家境一般,和其他幾個攻沒法比。
唯一的優勢在于,他跟許凡同班,可以利用上學的機會大獻殷勤。
孫诃自诩學霸,成績名列前茅,在學校左右逢源。
他不止是班長,還在學生會擔任重要職務,在老師跟前說得上話。
不止大一,孫诃跟每個年級同學都處得不錯。
前幾個月校園論壇校草投票,孫诃以微弱的優勢拿到第一,成為大家口中的‘校草’。
倘若隻是如此,孫诃充其量算個膈應人的普通炮灰,餘沐梵懶得正眼看他。
《嬌養萬人迷男友》中期,孫诃為了向許凡獻殷勤,向院辦舉報餘沐梵在夜店當鴨,導緻他被學校停學。
後來更是煽風點火捅到媒體和教育局,害得餘沐梵被A大開除,從此堕入更深的深淵。
至于同樣在夜店打工的許凡,孫诃想方設法為他隐瞞,以權謀私在論壇删帖,避免白月光受到一絲絲傷害。
雙标得明明白白。
餘沐梵忍無可忍,翻了個白眼,兩步走到孫诃桌前。
“餘沐梵。”
“什麼?”孫诃擡頭,看到一張陌生的臉,眼底透出茫然。
“消名字。”餘沐梵曲起手指,敲敲旁邊的點名簿,“我沒曠課。”
孫诃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審視完全看不出餘沐梵影子的陌生少年。
他推了推眼鏡,正直地說,“同學,我們班不允許代課。你這樣,我隻能跟老師舉報了。”
“要舉報是吧?我跟你一起去。”餘沐梵輕蔑地勾了下唇,“讓老師查監控,瞧瞧是誰上課前五分鐘隻點了我的名字,給準時到教室的同學記曠課。”
“……”孫诃有些虛,嘴硬地說,“誰讓餘沐梵自己不來上課?你一個代課的,收了多少錢替他出頭。”
餘沐梵懶得跟他廢話,掏出A大學生證。
學生證貼着兩寸證件照,要求露出五官。
餘沐梵在孫诃面前晃了晃,“睜大四隻眼,看清楚。”
孫诃扶着眼鏡瞅瞅證件照,又瞅瞅眼前的漂亮少年。
即使氣質完全不同,從五官和臉型依稀能夠看出,和照片上是同一個人。
“班長,他真的是餘沐梵。”
餘沐梵的舍友,不情不願幫腔。
“我見過他洗完澡的樣子,是這張臉沒錯。”
“不、不是吧?”
孫诃還沒反應過來,教室一片嘩然。
“餘沐梵?”
“據說他臉上有一顆大痣,特别醜,還長毛。”
“我聽說他被開水燙過,臉上都是瘤子。”
“他長這麼好看啊……”
同學們竊竊私語,無數探究的目光,或明或暗打量餘沐梵。
餘沐梵全然不理會,盯着孫诃給自己消名字。
孫诃消掉餘沐梵第三節課的‘曠課’标記,覺得沒面子,硬撐地說,“即使你這節課在,早上兩節依然曠課。第二節專業課,老師安排小考你沒參加,别想拿到平時分。”
餘沐梵‘哦’了一聲。
孫诃繼續哔哔,“沒有平時分,你期末必須考到95以上,才不會挂科。”
餘沐梵又‘哦’了一聲。
孫诃找回優勢,爹味說教,“你現在後悔也沒用!點名是班長的權利,誰讓你要曠課!”
“呵。”餘沐梵冷笑。
孫诃擡頭,對上他看垃圾般的輕蔑眼神。
“越是沒本事的人,越擅長用最小的權利耀武揚威。”餘沐梵同情地問,“你一下子把那點權利透支了,以後怎麼在我面前亂吠?”
“你……!”孫诃被他點破心思,憋得臉漲紅。
“還有。”餘沐梵目光環顧教室,用陳述的語氣提問,“許凡來了嗎。”
每逢周末,許凡都在Noctiflorous酒吧通宵。
周一上午的專業課,他從來沒到過。
孫诃被問得語塞,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他也沒參加小考吧?真可憐,平時分要被班長扣光了呢。”餘沐梵眉頭一挑,冷聲問,“我們找老師舉報的時候,順便翻翻許凡的卷子吧?咱們班不允許代課,應該也不允許代考吧?”
孫诃不敢擡頭,吓得汗流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