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給你占了位置，監考老師注意不到！”

餘沐梵收起思緒，走向被窗簾擋住一半的座位，從口袋裡拿出筆和草稿紙放在桌上。

他擡頭，瞄了眼講台方向，“真的注意不到？”

“嗯嗯！”兩隻菜雞點頭如搗蒜。

“隻要你動靜小點兒，就算拿出小抄，監考也看不見。”

“謝了。”餘沐梵拉開凳子。

兩隻菜雞見他穩穩坐下，激動地蒼蠅搓手手。

還沒等他倆醞釀好措辭，餘沐梵甩過來一句‘别想了，不會給你們抄的’，徹底喚醒他倆夢境。

嘤，菜雞落淚！

考試鈴聲響起，兩位監考老師帶着密封試卷進入考場，目光緩緩掃過後排‘學渣專區’。

“我重申一次，咱們學校抓到考試作弊，直接記過處分！”監考老師語重心長地說，“考試是為了檢測你們平時有沒有認真聽講，這次不通過，還有重修和補考。一旦作弊，就會永遠釘在A大的恥辱柱上！”

監考老師敲完警鐘，把試卷發給各位考生，宣布‘開始答題’。

前半個小時，教室裡隻有筆尖落在紙頁上窸窸窣窣的聲音。

大約半個小時後，卷子上容易的基礎題，已經答得七七八八。

有學生開始不安分的抓耳撓腮，東張西望。

兩位監考老師警覺起來，繞着教室來回轉悠，偶爾輕輕咳嗽一兩聲，提醒考生注意考場秩序。

‘啪嗒——’

後排響起筆掉在地上的聲音，骨碌骨碌滾出老遠。

監考老師循聲看過去，隻見一個棕色頭發、相貌出衆的男生舉起手，用很小的聲音輕輕說，“老師，我的筆掉了，可以幫我撿起來嗎？”

“你坐着别動，我給你撿。”老師立刻折回去，撿起走道正中的筆，遞給坐在教室中後排，被窗簾擋住半個身體的餘沐梵。

“謝謝老師，我還想上個廁所。”

老師皺眉，“你已經是大學生了，考試前不知道上廁所嗎？”

“知道……”餘沐梵捂住肚子，可可憐憐軟着聲請求，“我今天不太舒服。”

監考被他磨的受不了，“行吧，你等等，我叫巡考過來陪你去。”

按照A大的監考規矩，考試中途上廁所，必須由一位老師全程陪同，防止作弊。

巡考收到消息，很快來到教室門口招招手。

在所有人注視下，餘沐梵捂住肚子，彎腰含胸起身，快步走出教室。

三分鐘後，餘沐梵回到教室。

他安靜地繞過講台，坐回自己位置，拿起筆趴在桌上寫寫塗塗。

這門課考試難度很高，每年都有一大堆人期末挂科。

考試進行到最後二十分鐘，學霸還在奮筆疾書，學渣臉上已經浮現淡淡的死意，後悔為什麼當初選擇這個專業。

零星有幾個學渣，不死心的左顧右盼，尋求逆天改命的機會。

角落裡兩個人，明目張膽互相使眼色。

監考老師老謀深算，盯得更緊，用眼神和咳嗽提醒動歪腦筋的學生。

突然，‘咻’的一聲。

一個揉成團的紙條，在兩個老師眼皮子底下跨越半個教室，精準飛到餘沐梵桌上。

不止監考老師，連窗外路過的巡考，也看到飛過來的紙條，朝裡面大聲喊，“光明正大作弊，眼裡還有沒有老師了？把那個同學揪出來，記過！記大過！”

“啊？”

聽見吼聲，餘沐梵如夢初醒般，拿起桌面上那團寫着答案的紙條，懵懵地指了指自己。

“給我的嗎？”

全班鴉雀無聲，兩位監考老師同時走向餘沐梵，準備把他的名字記下來交給院辦。

餘沐梵眼神清澈，表情清澈又懵懂。

在所有人或是幸災樂禍、或是輕蔑憤怒的目光中，語氣無辜極了——

“可是，我早就交卷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