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導演,你究竟在想些什麼啊!
導演!
你怎麼比我還色!
身為一個正常男人,他覺得自己已經很不正經了,沒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都已經跌破底線的閥值了,還有人叫他在閥值上再挖幾個眼!
本來令律瑟斯是能夠自己拒絕掉的。
偏偏這時西裡厄斯又來拱火:“雄主,好像這樣能更好地完成作品……”
啊啊啊啊啊啊,
這還怎麼拒絕,
這本來就是他為了消除反派的怨氣值才去拍的片,難道他還要露出那種特寫嗎?
不可以,
令律瑟斯仔細思索了一下,
就算是反派也不可以!
别說之前他和反派隻是大概那個什麼糊弄了一下,過程暫且不提有多磨人了,反正要要多讓人崩潰有多崩潰。
那種憋到極緻的痛苦,強制的忍耐,加上眼前還幾乎是之前的仇敵的任務對象,令律瑟斯頓時會有一種無處可逃的絕望和轉瞬即逝的搖擺感。
而且他之前也是和反派稍稍糊弄過去的啊,要是真拍高清特寫,别說他忍不忍得住的事了!那反派真的懷了他的孩子怎麼辦?
令律瑟斯一想一個紅發金眸的男人挺着個大肚子,還叫他老公,腦子就如同五雷轟頂,直接要炸掉短路了,
而且這還不是在人類世界!這可是蟲族啊!萬一生出來了條蛆,成精喊他爸爸,令律瑟斯想直接去死了好吧。
令律瑟斯的思路如同天雷滾滾的,飛來蹦去的小螞蚱,來回在亂糟糟的思緒變成的草叢中瘋狂地竄來竄去。
總之就是絕對不可以!
令律瑟斯沉默了許久,在一衆雌蟲的期盼的目光中,以及西裡厄斯的不明的視線中,無情地開口拒絕了這個要求:“不行。”
他不搞人外。
好在導演沒有再強制要求,至于周邊的雌蟲們也從驚訝欣喜激動期盼的目光瞬間黯淡下去,有點失望。
令律瑟斯無視了這些人的情緒,唯獨把目光放到旁邊看着好像無所事事的西裡厄斯身上。
此時西裡厄斯的視線正好落在他身上,不過之前那種堪稱鋒銳的厭惡沒有再出現他的眸子裡,現在的眸子中帶了幾分的猶豫困惑以及說不出的東西?
總之,令律瑟斯沒有太看懂,
本來他以為隻有主角的眼裡才會有那種扇形統計圖一般複雜的情緒,沒想到西裡厄斯的眼裡也出現了。
不過并不如他所想象的那麼直觀,而是金眸裡的情緒起伏變化得太快,以至于他根本捕捉不到,或者說,捕捉到的隻是稍許的片段。
“今天就拍到這裡。”令律瑟斯下了今天的裁判書。
不僅是因為他的情緒起伏太大有點累,還是因為他回去要仔細制定一套針對反派怨氣值下降的方案,
導演當然同意了,眼前的這位雄蟲殿下,别說他不僅能力顯著,而且家族更是兩大家族的結合,更何況,蟲族的聖光,還預言着會成為掌控蟲族命運的王。
導演不僅開始心疼起來這位王,而且非常悔恨自己剛剛的因為為了挑剔雄蟲衣服,沒有及時地給雄蟲殿下最妥當保暖的衣服。
萬一殿下生病了怎麼辦?他可犯了大罪過,
令律瑟斯隻看着導演的臉色不斷快速切換,最後萬分愧疚地望着他:“實在對不起,殿下,是我沒考慮好,您快去休息吧,我已經為您安排好了屋子。”
“嗯。”雄蟲冷淡地答複,沒再看身旁的紅發雌蟲一眼,跟着導演離開了這裡。
導演十分有眼力價,親自帶着他上了飛行器,飛到一個金碧堂皇的類似賓館那樣的建築裡。
裡面有一些穿着很精緻的雌蟲不禁向他投來目光,甚至連前台的亞雌都十分驚訝,不過出于職業素養,立即取出掃了一下雄蟲的光腦,隻聽“滴”的一聲,就代表他已經擁有在這裡入住的權利了。
旁邊有專門的雌蟲帶他上了頂層的樓。
令律瑟斯不是走上去的,也不是用乘坐一個類似于電梯上去的,而是跟着雌蟲走進了地上有着很大白色光圈的裡面。
不過眼前白光一閃。
面前的情景就煥然不同了,酒店裡面的裝修倒是一樣的,酒紅色的地毯,旁邊的挂着各色珠寶的鮮花,還有頭頂打光十分足的水晶燈。
令律瑟斯在雌蟲的引領下,走入一間大的堪稱恐怖的房間。
待他走入屋子後,身後的雌蟲才默默離開。
這間房間看起來不像是普通的屋子,更像是别墅,中間上下兩層的旋轉扶梯更印證了這一點。
奢華是奢華,隻是可惜沒有人味。
令律瑟斯也不喜歡住特别大的屋子,他覺得太空,不好。
反正西裡厄斯的事情不是很着急,他先把身上的汗和水洗了,等到洗完後再仔細想該怎麼做。
天色漸晚,這邊的雄蟲剛步入浴室。
*
另一邊,氣派的宅子裡,
晚霞的餘晖吹淨最後的一絲燥熱,殘餘的光映照在雄蟲的手心中。
隻是那手心裡,穿紮着不同的透明玻璃碎片,而站着望向夕陽的雄蟲卻渾然不覺。
微風輕撫,揚起雄蟲發長發,露出那一點绮麗的紅痣來。
段宴白全然不複白天時的溫柔,反而面上是揮之不去的陰霾,他周圍的雌蟲全都屏息凝神,靜若無聲。
“令律瑟斯。”此時雄蟲傾吐出的話語極具溫柔,但又隐約帶着些咬牙切齒的恨意。
這句似情人又似仇敵的話語回響在空蕩的大廳裡,伴随而來是一隻又一隻雌蟲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