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安靜了,周遭也安靜的可怕,淩酒站起來,艱難的走出街口,事情還隻是開始,他和謝惟灼的交集不過剛開端,來日方長……
曾迅早上進教室的時候懷疑自己還沒睡醒,不然怎麼看到臉上到處是傷的謝惟灼坐在教室後面,他帶傷其實不奇怪,誰不知道他愛惹事,愛打架,但是旁邊有一個幾乎是和他同款傷的淩酒是怎麼回事?
不光是他在驚訝,班上的人也在頻頻往後看,二人之間冰冷的氣氛更引得他們猜測。
淩酒一張臉繃的緊緊的,他壓着書在補昨天的沒來得及寫的作業,絲毫沒把旁邊存在感極強的謝惟灼放在眼裡。
謝惟灼覺得自己是腦子抽了才會一晚上沒睡跑到學校,來看淩酒的冷臉,他來的目的就是想挑起淩酒來再和他打一架,昨天壓根沒打過瘾,輸赢都還沒分出來就結束了,越想越氣,他把腳搭在空蕩蕩的桌子上,假意是在看手機,實則是在偷偷觀察認真的淩酒。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太好了,淩酒臉上的淤青比他多一個,謝惟灼又垂眼看向淩酒的肚子,因為被校服蓋着,并不能看出什麼,謝惟灼心想:“我昨天好像狠狠的打了他的肚子,說起來就是他傷的比我多了,那我也算是赢了!”
謝惟灼得意的翹起嘴角,眼神也更加肆無忌憚。
淩酒被他赤裸裸的視線盯的渾身不自在,寫完最後一個字後,他用力的關上本子,終于舍得轉頭看謝惟灼一眼,見他的視線在自己的肚子上,淩酒想當然的認為是謝惟灼又在打一些壞心思,他忍無可忍,拿起本子扔到謝惟灼身上:“怎麼?當變态當習慣了?”
莫名其妙被砸的謝惟灼氣的不行,他借力狠狠的把腳下的桌子踹開,前面的人被吓的跳起來跑開,謝惟灼才不想管,他起身俯視着淩酒,咬牙切齒道:“發什麼神經,還想挨打。”
天哪,他們果然打架了,印證了猜測,看熱鬧的衆人又開始小聲讨論他們現在會不會打起來。
“喂,高嵩,要不要去叫老師,等會兒我們可攔不住。”曾迅知道謝惟灼下手有多重,他替這位來了不到半個月,屢次三番和謝惟灼起沖突的新生擔心。
相比起來,高嵩倒顯的冷靜了:“不用了,我看現在淩酒的情緒好像蠻穩定的。”
他說的對,當事人淩酒相較于炸毛的謝惟灼顯的淡定多了,隻見他站起來,俯身撿起自己的本子,在謝惟灼快要暴走的目光中,淡然的拍了拍上面的灰塵,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他才開口:“挨什麼打?像你現在這樣一身傷嗎?”
“……”
“分點場合吧,我沒空陪你。”
說出來的話一點都不冷靜,高嵩突然覺得,需要去搬救兵。
謝惟灼本來想直接上手,鬼使神差之下,他突然想起來手機裡那張照片以及昨天的賭約。
在衆目睽睽之下,大家看着剛剛還跋扈自姿的謝惟灼竟然把桌子拉回來,又泰然自若地坐回去:“但是你現在不得不陪。”
嗯?故事不應該是這樣發展啊?吃瓜的衆人被搞懵了。
謝惟灼揚手叩了叩桌面,眼神中浮現出促狹和狡黠的笑意:“我想淩同學應該還有昨天的記憶,不會忘了輸掉的賭約吧。”
他這麼一說,淩酒也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了,他不覺皺眉:“我醉是裝的。”
“那又怎麼樣,你倒下是事實,你走的時候,徐州新應該還是醒着的吧。”
“……”淩酒竟無力反駁,他走的時候,徐州新确實還醒着,甚至還笑着和他說拜拜…
自己的挖的坑,自己跳了,淩酒倍感無力,他坐下來,破罐子破摔道:“行,我願賭服輸,你現在想幹什麼?”
見狀,謝惟灼笑意更深:“這就對了,看哪兒!”他仰頭對着班上圍觀的人,“走上講台對這些人說,你将無條件聽我的話一周。”
淩酒:“好。”他答應的幹脆,其實在這裡他并沒有那麼看重面子,因為他不會和這些人在以後發生任何交集,他會有無數個任務,無數個要見的人,過多關注他人的看法,對他完成任務來說,是巨大的牽絆。
淩酒清寒的眸色泛冷,他擡腳走上台,期間竟然還順手把作業交了,面對大家疑惑的眼神,他神态自然地開口:“打擾大家了,我隻有一句話,我将無條件聽謝惟灼的話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