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實的版本是什麼?”淩酒直言不諱,眉頭不自覺的皺起,看着謝惟灼的目光帶質詢。
他太想要一個答案了,從他接受到任務的那一刻起,他就對整個事件抱着疑惑的心态,盡管調查事情真相是淩酒的職責之外,畢竟小歸派的任務對象無一不是背負着罪惡的人,他們都品性都已被确診,相較于真相,大多數懲戒使者更傾向于直接展開懲罰。
可淩酒不一樣,謝惟灼身上的疑點太多,牢獄和死亡都無法制服他,要想讓他得到實質性的懲罰,必須要從王昊陽的死突破。
“你為什麼想知道這件事?”謝惟灼沒有直接回答他,反而反問道。
“你身邊要是有一個殺人犯,你會安心嗎?”
殺人犯三個字一出,謝惟灼的表情肉眼可見的狠厲起來,像是被戳中了雷點,他失控地拎住淩酒的衣領,眼眸裡的光像是淬了毒一樣在淩酒身上停留。
“不想身邊有殺人犯,那你滾啊!”
淩酒絲毫不畏懼,他用力掰開謝惟灼的手,眸色泛冷,失笑道:“謝惟灼,你現在是承認你殺人了嗎?”
“好,各位同學們,現在可以跟着班級回各班的位置了坐好,我們的第二十屆秋季運動會正式拉開帷幕!”
校長的聲音突兀的插進來,周圍的人開始走動,還時不時朝他們都方向投來目光。
淩酒不想在大庭廣衆之下和謝惟灼起沖突,他撫平自己皺了的衣領,錯身離開。
“我的身邊一直有殺人犯……真的很恐怖嗎?”
這句無厘頭的話落入淩酒耳中,他征在原地,謝惟灼恢複了神情,從他身邊擦肩而過,依舊是散漫的步伐和筆挺的背影,好像剛剛的失控不曾發生。
身邊一直有殺人犯……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疑惑像是石子一樣投入心底蕩起漣漪,以至于,淩酒在回班很久後的視線一直在謝惟灼身上打轉,似乎要将他身上秘密盯出來。
靠在後排玩手機的謝惟灼并沒有注意到這道探究的目光,他正在和徐州新他們打遊戲,身邊堆滿了班上同學陸陸續續送過來的廣播稿,看起來一張不差。
[方言旭: “謝老大,什麼時候出來喝酒啊,天天泡在學校有什麼意思?”]
看着群裡的消息,謝惟灼輕嗤一聲,退出遊戲界面,舉起手機拍了一張身邊堆積的廣播稿。
[Z:“少給我說這些風涼話,再說你來幫我收這些破稿。”]
[方言旭:“還是算了吧,看見密密麻麻的手寫字就頭暈。”]
[徐州新:“謝老大别挂機了,家裡就你一個人了。”]
[Z:“廢物……”]
謝惟灼剛準備切遊戲,恍惚間看到剛剛發過去的圖片上出現了一個熟悉的名字,他放大仔細看,發現寫着淩酒名字的稿紙露出了一角,赫然出現在他面前。
謝惟灼無視徐州新在群裡的千呼萬喚,終于舍得伸手去碰那堆廣播稿,淩酒的稿紙在前面幾張,很快就能找到。
簡單看了一遍内容,謝惟灼發現這就是一篇僵屍稿,也不知道淩酒從那裡抄來的,寫的語句全是千篇一律的套話,謝惟灼無趣的把它放回去。
操場上傳來槍聲,高二男子組的200米預賽開始了,估計是有本班的人參加,班上剛剛還死氣沉沉坐着的人,一時間不約而同的站起來大聲呼喊一個謝惟灼感到陌生的名字,他随着人群投去視線,不偏不倚看到了正轉頭看比賽的淩酒。
他帶着和他同款的帽子,許是在太陽底下,淩酒的後脖頸白的透光,因為轉頭的緣故,他脖頸處的肌肉線條緊繃有力,就連滑落的汗珠也顯得格外性感。
謝惟灼愣神看了幾秒,在比賽結束前收回視線,不知想到什麼,他轉手又拿起那張廣播稿,表情若有所思。
因為葉圖仁走之前下達了任務,要求每個人每天都要上交5篇以上的廣播稿,所以在給本班加完油後,大家又坐回來繼續埋頭趕稿。
“欸,把你筆給我一下。”
被叫到的同學驚詫的擡頭,面對這樣沒禮貌的話,他也無暇在意,忙不疊的把手中的筆送過去,甚至還偷瞄了幾眼墊在謝惟灼腿上的稿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