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啤!”三人異口同聲。
謝惟灼: “冰的加海鮮,你們就等着拉吧。”
“我要椰奶。”認真操控着遊戲角色的淩酒脫口道。
謝惟灼手指一頓,意外道:“還以為你會點汽水。”
“牛奶養人。”
謝惟灼意味深長掃過淩酒白嫩的皮膚,難得附和道:“說的對,那就都喝椰奶,反正等會兒一樣都會肚子疼。”
“……”
吃過東西,三位不知疲憊的人硬要留淩酒下來繼續打。被淩酒以太晚打不到車的借口拒絕了,然而卻沒法拒絕謝惟灼要送他到門口的提議。
夜晚的溫度下降,淩酒攏了下外套,轉頭和身後的謝惟灼道:“你進去吧,今天謝了。”
奈何謝惟灼長久都沒有動作,表情始終黯然:“今天吓到你了吧?”
“什麼?”
“那些畫,徐州新他們第一次看到都認為我精神狀态不好。”
謝惟灼自嘲的笑笑,乳白色的月光傾瀉,撒在滿地雛菊上,成了别樣星海,淩酒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注視着謝惟灼融不進亮色的雙眼,最後輕聲道:“和精神狀态無關,我想你的每幅畫後面都有自己的故事。”
話音和微風一起落下,謝惟灼愣住,他在淩酒溫柔的眉眼中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很快,他緩神,扶額大笑:“你竟然能看出來。”
苦澀的笑聲回蕩,淩酒冷靜地說:“你很喜歡畫畫,我也看出來了。”
“不對,我讨厭畫畫。”謝惟灼止住笑,“我隻是喜歡在畫紙上留下那些顔色。”
淩酒不想再和他說下去,他不能否認,謝惟灼本身就是一個病态的人。
“抱歉,我不懂畫畫,也不懂色彩,先走了。”
謝惟灼淺淺地無聲地勾動精緻的唇角,笑的蒼白而又妖娆。
“随你便好了。”
到家之後,淩酒疲憊的癱倒在沙發上,手機上顯示着一個陌生的号碼。
“喂。”
“09,能聽出來我是誰嗎?”
搞怪活潑的語調太熟悉了。
“07,今天心情不錯啊。”
“去你的,我可是為了你的事跑了一天哦,後天就開庭了。”
“廢了很多嘴皮子吧。”
“那倒沒有,我去的時候,你委托人家還在找律師呢,沒錢連那種小律師都請不到,我一說可以幫忙,他們馬上就答應了。”
“挺好的……”淩酒對此早有預感。
“欸,不過,你這次的委托人是個小孩子啊,今天他們家的小兒子在沒人的時候,輕飄飄給我來了一句,你是不是09派來的,給我吓了一下。”
“嗯,是的,初中生,到時候麻煩你留意一下這幾天的情況了。”
“對了,我今天……在謝惟灼家裡找到了一份和解書。”淩酒回憶起成堆彼岸花下的隐埋的那張紙。
“和解書?我今天沒聽他們提起。”
“估計謝惟灼這邊還沒派人過去商讨,不過恐怕就是明天會找過去,你注意一下,千萬别讓他們簽字。”
“知道了。”
最後簡單交代了幾句,淩酒挂了電話,他揉揉眉心,腦子閃過謝惟灼的面容以及那些畫。
不知想到什麼,他打開搜索軟件,輸入謝軒二字。
彈出來的資料卡很長一段,大多數是介紹了他手下的産業,和裕章産業的興起。
淩酒皺眉看着屏幕上和謝惟灼三分像的長相,不禁疑惑,為什麼絲毫沒有謝惟灼母親的介紹。
再往下翻,淩酒捕捉到了對謝惟灼母親描述的隻言片語,慈善家和藝術家,已逝世……
除了這些簡單的詞語,再沒其他,淩酒内心疑慮,腦海裡不禁回想起,第一幅畫上的康乃馨,直覺這和謝惟灼的母親必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