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實是謝惟灼的作風,淩酒無奈笑了笑。
謝惟灼的眼睛一直往他們這邊撇,見他笑的很開心,他未免一愣,淩酒在他身邊,好像很少笑的這麼随性。
淩酒一轉頭就可以看到謝惟灼的略帶沉着眼睫,不知在想什麼。
包間已經在曾訊的帶領下,逐漸開始熱鬧點,謝惟灼看起來和這裡格格不入,淩酒以為他待得不耐煩了。
他湊過去,輕聲叫他。
心中的混亂逐漸消散,謝惟灼低低的“嗯”了一聲回應他。
“怎麼了?想走了?”
淩酒的語氣就像是在哄了一個鬧脾氣想回家的孩子。
謝惟灼不語,因為他也不知道怎麼說,他總覺得最近自己總是很擰巴,尤其在淩酒面前。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曾訊剛剛給他倒的飲料,隻一口,他就察覺到了不對,找了一個空杯子快速吐了。
“咳咳咳咳咳咳”謝惟灼劇烈咳嗽起來,“杯子裡是檸檬水?”
淩酒也意識到不對,拿起他剛剛喝的聞了一下,果然是清新的檸檬味。
曾訊站起來,有點手足無措,他不知道發生什麼。
謝惟灼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甚至有發紅的迹象,淩酒拉着他的手,小心安撫道:“沒事吧,剛剛應該沒吞下去啊。”
“沒事。”謝惟灼擺擺手,他的臉隻是咳紅了,不是因為過敏。
“他對青檸過敏,喝不了這個。”淩酒對一臉緊張的曾訊解釋,“不過沒事,他很快就吐了。”
曾訊也沒想到自己随便的飲料會帶來這樣的情況,未免有點愧疚:“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謝惟灼還沒開口,有人就看不下去,一個長相胖胖的男生站起來,壯着膽子說:“你是壽星啊,你幹嘛道歉,自己不能喝什麼應該提前說啊,現在怪别人算什麼?”
淩酒記得他,是曾訊的同桌,平時人緣關系很好,說話也比較耿直。
“你别這麼說,我……”
“曾訊,你今天怎麼了?你請他來你生日宴,他估計連禮物都沒給你吧,你還像哄老爺一樣哄着……”
曾訊求他快别說了,因為别人不僅送了,還送了一個老貴的。
周夢大抵是看不下去,呵斥了一句:“鄒小城,别說了!”
“我……”
不等他再開口,淩酒拖開身後的椅子,把臉色很難看的謝惟灼拉出去了。
包間内再次陷入沉默,隻有烤肉在烤盤上滋滋的冒油聲。
曾訊把手表拿出來,展示給他們看:“這是謝惟灼送的,我平時和他沒交集,還經常在背後說他,但他給我送點禮物卻這麼重,我真挺不好意思的,所以今天才……”
看到手表,大家都倒吸一口涼氣,這也太闊綽了,剛剛最勇的鄒小城此刻十分不自然,他方才到底說了些什麼啊,謝惟灼等會兒不會來殺了他吧!
淩酒牽着謝惟灼一直走到了洗手間,檢查了一下發現沒人,他這才看向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的謝惟灼,知道他已經忍到極緻了。
“想怎麼發氣?你發吧。”
謝惟灼雙眸透着冰涼,頓了會兒,自嘲一笑,從兜裡掏出煙盒,拿出一根點燃。
缭繞的煙霧擋住了他的眼睛,朦胧中,淩酒看到他眼底極力克制的憤怒。
“剛剛他說的話确實很過分,也是我的錯吧,不應該讓你強行留在這裡,等會兒我送你離開,好嗎?”
“夠了,淩酒,這就是你要我處理的同學情?你也看到了,我裝不出,他們也接受不了,也就你能接受我……”
最後一句很輕,輕到淩酒險些沒聽清。
“你…”
謝惟灼現在的情緒很複雜,但看到淩酒欲言又止的樣子,又笑了:“你剛剛問我想怎麼發氣?我不發,你主動親我,我就不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