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偵探事務所,裝修完畢後就一直被持有者遺忘的地方,今天終于迎來了它的使用人。
按下門口的開關,簾布随着細微的聲響而向着兩邊緩慢挪動,陽光從缺口處灑落并且逐漸布滿整個空間。
映入眼簾的是複古風格的豪華布置。
地闆上鋪設着柔軟的紅毯,仿佛能讓走進來的任何人都下陷數厘米,啞光皮質沙發以直角尺的方式圍着深褐色的木質桌台,牆邊甚至有着明顯不止是裝飾用的壁爐。
壁爐兩側則是嵌入牆壁并且高度與天花闆齊平的櫃子,三分之一擺滿了各類書籍,底下的部分則放置了不同花色的茶具。
枝形吊燈的水晶在陽光下反射着細碎光點,為所有家具染上些許七彩的顔色。
讓人分不清這是令人放松的心理治療所還是進行委托的工作地點,比起辦公室…整體看起來更像休息室。
一切過于現代的電器都被合理地隐藏在了各種家具裡,不影響美觀又能享受現代科技帶來的方便。
而這還不是全部,直徑走到房間盡頭轉向,邁步走上兩層台階拐彎,就能進入另一個空間,落地窗與沙發卡座形成了極佳的觀景位。
雖然僅有三層的高度,但這個方向的窗外正好沒被任何建築所遮擋,能夠清楚地看見由植物編制而成的美麗風景。
“這種環境,一般的委托人說不定在門口看兩眼就以為自己走錯了。”貳肆将房間所有角落都看了一圈之後,發表唯一的感想。
簡直就像在高級會所門口挂了個遊戲廳的牌子,然後說這裡有遊戲機可以玩一樣,想法新穎到隻會将大多數受衆拒之門外。
真的會有人走進來進行委托嗎?
“任務并沒有要求必須解決多少委托吧,所以假裝純憑愛好成為偵探的話…随心所欲一點也沒什麼不好?”諸伏景光踮起腳尖在書櫃上取下一本書,看向封面。
果然是他認識的推理小說……等等?這甚至還是附帶簽名的初版,這可太難得了。
其他的書也是這樣?那布置這裡的人絕對是個資深的偵探迷。
“但這也不是我的品味啊!”貳肆一想想自己以後要在這種環境裡接待委托人就覺得怪怪的。
本來就不是個當偵探的料了,初始環境還被動拉滿,一副很專業的樣子,這不是平白讓委托人提高期待嗎!
既然任務隻讓他接收事務所,那他是不是能把事情往前一個身份推——
[就跟波洛的情況一樣,你還是要工作的,可以沒委托人上門但你不能不開業。]系統殘忍地堵上了宿主隻挂牌不上班的擺爛道路。
[shift.]計劃失敗的某人丢出了鍵盤按鍵的讀音。
但貳肆半點不想親身上演什麼蹩腳偵探喜劇,他注視着景光将書放回原位再取出另一本進行打量。
話說起來…偵探人選比起他,難道不是對方更符合标準嗎?
無論是調查、尋人、還是跟蹤以及監視,成為一名潛入搜查官的必要條件…已經足夠兼職偵探了吧。
否則能力不足可沒法順利地進入組織,更别提還備受賞識而獲得代号。
另一位有八百個兼職的偵探就是很好的例子。
所以……“要是遇到我解決不了委托的話,能申請外援嗎,諸伏偵探。”貳肆決定遇事不決就求助,提前抓一位外置大腦保底。
他連玩偵探遊戲都經常會卡關呢,對此半點信心都沒有,最多就是能在兇案現場利用圓點顯示作弊,但這又不能當做線索提交。
要把偵探當工作的話多少得拿出點真材實料吧,這可沒在波洛工作那麼簡單,更何況米花町人犯案動機令人匪夷所思。
諸伏景光回頭跟人對視,說實話聽見這把聲線說這種話,多少能感覺到嘲諷意味從聲音裡溢出。
主要是以前萊伊就挺經常以平穩的語氣挑釁人,偶爾也會分不清那是有意還是無意,但刻意占大多數。
每次出任務都随機說點讨人嫌的話來激怒他者,跟外表完全不符合地話多,現在回想起來那确實符合卧底的作風。
例如‘要是不準備将目标引過來的話,接下來的工作就隻能全都交給你了,波本’之類的,說得很平淡但根本是嫌對方動作慢。
沒錯,被針對的大多數都是跟他一樣進入組織的同期。
雖然這其實受到了各自的人設影響,他倒是跟萊伊關系還行,嗯…至少明面上是這樣。
不過貳肆此刻寫着‘救我’的表情又充分沖淡了這種屬于另一人的感覺,諸伏景光笑了下,伸手用食指在頸後點了點,“振作一些,白澤偵探,要上演名偵探景光的話,你的脖子會率先遭殃哦。”
銀發青年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然後立刻将手搭在後頸處,嘶了聲:“那聽起來也太痛了。”
什麼沉睡的小五郎模仿者啊,就算任務要求得找人拜師學藝,亦不用連這點都學走吧。
“柯南需要隐藏身份也就罷了,你應該沒必要用麻醉針打我才對。”貳肆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