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猛烈跳動着,一下一下錘擊着胸腔上的肋骨,雲瓊眼睛一眨,感覺有什麼東西順着眼角流了下去。
遭了。
他迷迷糊糊地想,外頭駕車的人一定是聽到了。
下唇突然傳來一陣刺痛感,讓他飄飛的思緒回到了身體之中。
“怎麼走神了,嗯?”白若松叼着雲瓊一點下唇,懲罰性地用虎牙磨了磨,握着……的手在根部一捏。
雲瓊的喘息一亂,再也忍不住似的,擡手覆住了白若松動作的手臂的手腕。
“你……”
“我?”白若松松開那緻命的地方,動作輕柔地……起來。
雲瓊沒有出口的話語化作一聲難耐的呻|吟,他立時便想閉上嘴,卻被眼疾手快的白若松迅速伸進了兩根手指,壓住了舌苔。
“不可以。”她就像一個惡魔,于地獄之中,發出引人堕落的聲音,“我喜歡聽,所以,不可以。”
她根本不知道她自己在說什麼。
雲瓊失神地想,這個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在說什麼,在怎樣地,摧毀他的理智。
“懷瑾。”她說,“喊我的名字。”
雲瓊覺得腦子裡好似有白光閃過,咬着牙斷斷續續道:“白…若……”
“不是。”白若松打斷了他,“是我的字,你還沒有叫我我的字,記得嗎?”
白若松是白謹在去世之前取的名字,而她的字,則是她在冠禮之後,自己給自己取的,真正屬于她靈魂的東西。
雲瓊大口喘着氣,垂下頭來,看着白若松那雙夜幕星河一般的摧殘眼眸,緩緩松開了自己摁在她手腕上的手掌。
他驅動自己有些僵硬的身軀,第一次主動靠近白若松,轉守為攻,手臂一張,将她整個人都摁進了自己的懷中。
“見微。”他将下巴靠在她的肩側,輕言細語道,“白見微。”
白若松呼吸一窒,手掌一緊,大山一般擁着她的男人立時渾身緊繃着痙攣起來。
這次他沒有完全克制住自己,放任喉間溢出了一些暗啞的低吟。
真是要命,這男人簡直是魅魔轉世,這讓人可怎麼把持啊大羅神仙也把持不住啊!
白若松克制半晌,咽了一口唾沫,另一隻手的手掌輕輕撫摸着男人的脊背,等他慢慢平息下來。
“還好麼?”
男人沒有回話,好半晌,才輕輕“嗯”了一聲。
白若松敏銳地發覺了他的困頓,頓覺一點暖意湧上心頭,用肩膀頂着男人的身體,讓他輕輕靠在了車廂壁上,取了一邊的軟枕墊在他的腦袋下。
大概卻是是兩次……連着昨天熬的大夜,他有些累了,煽動着長長的羽睫,眼睛半閉不閉,眼尾還有未褪的欲色。
白若松用拇指揩去了他眼角的一點濕潤,撫着側臉,輕聲安慰道:“睡吧。”
不行。
雲瓊努力睜開眼睛,卻始終感覺眼皮上有千鈞重的東西,在阻止他睜開眼睛。
他極少有這樣無法控制自己的時候,一時有些驚慌。可白若松的聲音就像是蘆花的白絨,輕飄飄地落在了他的身上,撫平了一切莫名起伏的心緒。
“睡吧。”她說,“接下來的一切,我會處理的。”
雲瓊便安心地阖上眼睛,陷入了深深的長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