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綠色眼眸的那位希望任務不要耽擱得太久,他不想在遠東待太久,希望能盡快回國。
海藍色眼眸的那位沒有那麼迫切想要離開的想法,他的想法更複雜,甚至有些不易察覺的掙紮。
“保羅,我們走吧。”
金綠色眼眸的阿蒂爾.蘭波攏了攏羊絨圍巾,為春季這殘留的絲縷寒意不滿,向身旁的親友招呼。
“嗯。”
海藍色眼眸的保羅.魏爾倫收回視線,點了點頭,提起行李箱與身旁的搭檔一起下船。
正式踏上櫻花橫濱的地界。
………………
另一邊,唐栗小跑着追逐着一隻毛茸茸的小白貓,逐漸步入橫濱租界的地界。
小白貓很可愛,圓腦袋,圓身體,有和他一樣顔色的眼睛,不過比他眼睛的色澤要淺淡通透得多,陽光下就像兩塊流光溢彩的金色寶石。
四隻小肉點是嫩嫩的粉色,小尾巴特别靈巧,怎麼看怎麼可愛。
就是這隻小白貓不太好哄,精力又活潑,怎麼都沒法讓唐栗安安心心拍兩張照片。
可就這麼放棄不是唐栗的性格,權衡再三,他放棄拍小白貓的靜态美圖,改為拍小奶貓的動态瞬間。
輕盈、靈巧,仿佛城市裡的動物精靈,有一種不受拘束的自由之美。
跳躍、飛撲、奔跑,小白貓像一隻縮小了的獵豹,但它的耐力可比獵豹強多了,跑那麼久都沒累。
與之相反的,背了一個包,還要小心保護脆弱的相機,去跟拍小白貓的唐栗就沒那麼好的體力了。
為了跟這隻貓,唐栗幾乎一刻未歇,生怕一個錯眼,這隻小白貓就從眼前溜走了。
他想這貓高低有狸花血統,不然沒這麼能折騰。
小白貓跑了多久,他就跟了多久。
停停、跑跑、走走、蹲蹲、再站站,也是很消耗體力的。
“呼呼…呼……”
唐栗累了,扶着膝蓋稍稍歇一下,見小白貓舔舔小爪又要跑遠時,咬牙跟上。
他不能連一隻貓的體力都比不上!
………………
“阿蒂爾。”
金色發絲編成發辮搭在頸肩處自然垂落,海藍眼眸的少年百無聊賴。
“這已經是你看過的第三家旅館了,我想在遠東這個鄉下地方,我們大可不必計較太多。”
阿蒂爾.蘭波不贊成:“保羅,你是知道我的,特殊時期,我一向不會在食宿方面要求太多,我隻是希望在有選擇的情況下,我們的住宿環境能夠盡可能地幹淨和…”
“溫暖。”
“是的,溫暖,我需要這個,他們的暖氣設備老化得嚴重,不夠制暖。”
對親友兼搭檔的怕冷深有了解的保羅.魏爾倫揶揄道:“阿蒂爾,你需要的不是暖氣,而是壁爐。”
“還有旅店,我不想住在大街上。保羅,你要是非常無聊的話,可以先去找一家咖啡廳點一杯咖啡等我,我找到合适的旅店後,會給你打電話。”
“就這麼辦吧。”
海藍眼眸的少年一錘定音,帶着自己的行李轉身往最近的咖啡廳走去,隻給阿蒂爾.蘭波留下一個背影。
“找到了,記得給我打電話。什麼時候過去,看我心情。”
金綠色眼眸的少年啞然失笑。
這家夥。
…………………
小白貓不知道是終于累了,還是怎麼的,終于停下來給自己舔毛洗臉,小小的一團,像個雪團子。
唐栗終于有時間歇會兒,坐在台階上,從包裡掏出水瓶,扭開,沒有一點形象地‘咕嘟咕嘟’往嘴裡灌。
小白貓邁着小貓步走過來,用毛腦袋軟軟地蹭唐栗的腳踝,想要分一口水。
唐栗不好用直接用杯蓋給它盛水,就用手心接着讓它喝。
小白貓喝飽了水,又去扒拉背包,那裡面有香噴噴的小魚幹。
小白貓不客氣地表示——本喵餓了,要吃小魚幹,喵~~
唐栗被萌得小心肝亂顫,他能怎麼辦,當然是滿足它啊!
這麼可愛的貓貓,誰忍心讓它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