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律師戰戰兢兢:“這麼多金子,你得開卡車才能運走吧?我,我幫你搬……”
其實心裡早已做好打算,等搬運的時候給烏冬下點絆子,拖到警方的人來,再自稱被烏冬脅迫,就能博得一線生機。
烏冬目光冷厲,似乎洞穿了白律師的心思。
啪!
一記清脆的響指過後,二十噸黃金消失無蹤,空餘一地敞開的冰櫃。
烏冬把金子通通塞進了背包。
白律師目瞪口呆,簡直無法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你究竟是什麼人?”
白律師驚恐萬狀,再難維系住儒雅的表象,腿軟得像煮耙了的面條,身體直直往下墜。
烏冬沒有回答這個無聊的問題,一把拽住白律師的胳膊,架着他的肩膀往外走。
監控中,就像烏冬在攙扶白律師一樣,把人塞進面包車,甩上車門,在警方趕來前揚長而去。
白律師自知大勢已去,扶着歪斜的金絲眼鏡,不住向烏冬求饒。
聒噪得很。
“安靜。”
烏冬屈起手指,敲了敲方向盤,專心緻志開車。
白律師像被掐住喉嚨,頓時沒了聲音,眼球絕望地轉動。
面包車在高速公路上飛馳,與對面車道一排亮着警示燈的警車擦肩而過。
大約半小時後,面包車駛入一座老舊的漁港,漁船們擠擠挨挨停靠在岸邊,船頭相碰,甲闆吱吱呀呀地響。
白律師被烏冬推搡着下了車,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這位帥哥,求求你别殺我!我可以給你錢,很多錢,比大少爺給的錢都多!翻倍,翻倍怎麼樣?對了,我還可以告訴你葉總的秘密,你可以拿這些去威脅他!求你了,至少讓我跟大少爺打一通電話吧!”
聽到白律師都開始前言不搭後語了,烏冬的耐心終于耗盡。
他不是很喜歡殺人,但前提是,這人不想殺他。
把人殺掉,開走一條漁船,趁夜将屍體扔遠點兒,等明早漲潮,就什麼線索都沒了。
察覺到烏冬眼中的殺意,白律師徹底陷入了絕望。
整個人半瘋半傻,半哭半笑。
突然,棧道另一頭,響起一道驚喜的聲音:
“烏冬?我滴哥,是你嗎?”
烏冬扭過頭,就見王椰蓉一溜小跑,蹿到他跟前。
看到跪在地上老淚縱橫的白律師,王椰蓉吓了一跳,讪讪地打招呼:“看到這身無面人制服,我就在猜是不是你,居然當真這麼巧!你幹嘛呢?月黑風高的,要殺人呐?”
白律師剛想向王椰蓉求助,就聽到王椰蓉問:“需要幫忙嗎?”
頓時面如死灰。
“不用,”烏冬搖頭,問道,“你在這兒做什麼?”
漁港位置偏僻,臨近午夜,王椰蓉的莫名出現不免讓烏冬繃緊了神經。
“這個嘛……”
王椰蓉有些窘迫,望向一片漆黑的海面。
今天淩晨,他當着直播間一千多萬觀衆,幹掉了兩位D級天賦的新人玩家。雖然是在不知情的前提下,無意中殺了人,但也的的确确造成了兩條鮮活生命的死亡。
王椰蓉下播後,跑到論壇确認了情況,就立即意識到大事不妙。
“警察找上門了?”烏冬問。
“還沒有,”王椰蓉道,“隻是打了電話,讓我去公安局喝茶。”
“茶好喝嗎?”
王椰蓉沉重地搖了搖頭:“沒喝……我不敢去,去了應該就出不來了。”
遊戲入侵和超凡天賦的存在,瞞不了上面太久,王椰蓉這一去,不是進監獄,就是進研究所,至少,會暫時失去自由。
如此一來,烏冬就明白王椰蓉出現在這座偏僻的漁港是為了什麼了。
“你要偷渡?”烏冬蹙眉。
“對,”王椰蓉雙手抱頭,沉痛道,“出去避避風頭,萬一像論壇上說的那樣,真有什麼遊戲入侵,那我還有機會潤回來。”
白律師跪在地上,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如聽天書:“遊戲入侵?那是什麼意思?”
烏冬低頭看了白律師一眼。
差點把這老東西忘了。
咔!
一記手刀,白律師昏厥過去。
烏冬從背包裡掏出十瓶遺忘藥水,逐一給白律師灌下,按照藥效,起碼能模糊掉這兩天的記憶。
王椰蓉默默看着,不敢吱聲。
“你跟蛇頭約的幾點?”烏冬冷不丁問。
“啊?”王椰蓉撓了撓頭,“晚上十一點半。”
“那好,你别去了,”烏冬踢了昏迷的白律師一腳,确認對方睡得跟死豬一樣,才對王椰蓉說,“錢都交了,換他去吧。”
白律師卷走黃金,連夜偷渡到國外。
這是烏冬寫好的劇本。
喝了遺忘藥水的光頭和司機是現成的人證。
王椰蓉不知所措:“那我呢?”
“你?”烏冬挑了挑眉,“你去公安局報道,跟警察叔叔喝茶。”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