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并解釋：“之前偶爾碰見了一次，聲聲回去就做了噩夢。”

鐘勤山點頭：“那是該多注意一點，不過也不用太擔心，他接近不了老宅，就算知道了你那處房子，他也進不去小區。頂多去學校門口盯着。”

向聿柏說道：“我每天會按時接送。”

鐘勤山：“那就好，你過去我也放心。”

他提起另一個話題：“車禍的事，怎麼樣了？”

向聿柏：“還在查，目前隻能确認那不是一場意外。”

鐘勤山“嗯”了聲，問：“要不要我幫忙一起查？”

向聿柏沒同意：“不用了，爸你好好歇着，我自己能解決。”

“也行。”鐘勤山沒有堅持，過了會兒又想起件事，“我看到嘉嘉那孩子收了别人不少禮物，也聽說學校裡有不少喜歡嘉嘉的，我是有點擔心他會早戀。”

向聿柏看起來不甚在意，好像也不想攬事上身。下一秒鐘勤山果然聽到他拒絕。

“他的事我不太好管，他爸媽應該也不想我插手。”

他撇清關系，就差明說一句“不關我的事”了。

鐘勤山也沒介意，笑他：“你現在倒是偏心。”

向聿柏輕“嗯”了聲，坦然承認：“我是偏心。”

“看來聲聲确實是很讨你喜歡。”

向聿柏輕笑：“嗯，他很乖。”

鐘勤山叮囑他：“你也要多注意一點，雖然現在沒事，但萬一聲聲也學着早戀……”

向聿柏沒這份擔心：“他不會的。”

鐘勤山又沒忍住笑着調侃他：“我看你以後是要越來越向着他了。”

–

天黑前，向聿柏開車去接鐘斐聲回家。因為聖誕節，街邊的店鋪多多少少都換了裝飾。鐘斐聲說想在外面多逛會兒，向聿柏找到附近的停車位。

沒多久他和鐘斐聲逛進一家商場，向聿柏推着推車在他身側，看鐘斐聲停在和聖誕節相關的那片區域。

随後陷入選擇困難症。

“想買可以都帶回去。”向聿柏看他糾結，給出建議。

鐘斐聲搖了搖頭，他知道向聿柏是說真的，但他想買的東西應該不太好帶回去。

他仰頭去看那棵聖誕樹，想到上午和嚴明頌過來時，真的買了一棵聖誕樹回家的嚴明頌勸他也買一個。

他确實很喜歡聖誕樹，但一直想到現在也沒有下定決心。

向聿柏等了會兒，見鐘斐聲還在糾結，俯身帶了點好奇問：“在想什麼？還沒有決定好？”

他不是在催促，卻好像提醒了鐘斐聲快點做決定。

鐘斐聲終于出聲，嗓音很輕地問他：“你會介意，我買一棵樹回家嗎？”

他以為向聿柏多少會介意。

向聿柏卻沒說什麼反對的話，十分尊重他的想法，也不驚訝：“我并不介意，你是要買一棵聖誕樹回家？”

鐘斐聲點頭，向他再次确認：“嗯，你真的不介意嗎？”

向聿柏聲音低沉緩和，笑着：“我為什麼要介意？需要我幫忙嗎？”

鐘斐聲搖了搖頭，拒絕了，過了會兒他看着向聿柏，沒忍住詢問：“就算我随便買一棵樹回家，你也不介意嗎？”

向聿柏輕笑：“介意什麼？”

鐘斐聲：“不會覺得我荒唐嗎？”

“不，怎麼會，買一棵樹帶回家的想法不錯，”向聿柏不吝啬自己的誇贊和鼓勵，“很正常，沒有什麼問題。”

他過于包容的态度讓鐘斐聲怔了怔，鐘斐聲甚至覺得自己就算要把家裡改成原始森林，向聿柏都不會生氣，還會陪他一起胡鬧，誇獎他的奇思妙想。

向聿柏對他寬容得不太像他認知中的家長。

在他猶豫要怎麼去跟商家說他要買聖誕樹時，向聿柏好像看出了他不敢去說，卻沒有鼓勵他勇敢一點，獨立一點。

向聿柏主動去找了商家溝通，留下地址和聯系方式。在最後給他的選擇，僅僅隻是問他，想不想抱着商家贈送的棕色毛絨小熊。

向聿柏總能讓他感到安全。

他意識到有向聿柏在身邊，他什麼都不用擔心。

他想要做的事，向聿柏都會陪他。他感到為難的事，可以全部交給向聿柏，向聿柏會幫他解決。

鐘斐聲伸手接過小熊，把臉埋進毛絨絨的柔軟小熊裡，心也跟着變得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