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柏毫不避諱地打了個飽嗝:“你是到炊事部門進修過嗎?”
“那倒沒有,隻是我回到藍星之後,飲食起居都是靠自己,也就做些日常飯菜。”
賀峻川說着,給榮柏倒了杯梅子飲:“吃飽了站起來走一走,别這麼坐着,不消化。”
吃飽喝足的榮柏格外地好說話,也完全忘記了要幫賀峻川收拾桌碗的事情。
他一邊晃來晃去,又把沙發上的抱枕也裝到了箱子裡:“酒店的沙發抱枕太硬了。”
“不過話說回來,你為什麼要住在酒店裡面,你不是在二區有豪宅?”
賀峻川:“住酒店挺方便的,沒有都有專員維護房間,也不用操行吃什麼用什麼。”
榮柏心裡想,你做這一手好菜還要擔心每天吃什麼?他自己這種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人才更加适合住到酒店裡面吧?
他默默把飲品喝完,還想要再喝一杯,結果翻了翻冰箱并沒有看到這個飲料:“你從哪裡倒的?”
賀峻川從壺裡又給他倒了一杯:“冰箱裡有些果幹,我熬的。”
“哦……”榮柏又心滿意足地喝了一杯,這才戀戀不舍地跟着賀峻川回去了。
回到酒店之後,榮柏把賀峻川趕回了他的主卧,自己則占據到了客房去了:“你是主人,當然要睡主卧,這客房大小和我房間差不多,我喜歡。”
榮柏把箱子裡的東西都搬出來,短短兩個小時,他就把這間小卧房糟蹋得和自己的卧室一樣,沙發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抱枕,床鋪上也放了新的枕頭和被子,遊戲手柄也被他随手扔在了床上,地闆上則鋪了一張黑絨地毯。
榮柏點了根檀香,把房間味道熏得和家裡一樣,本以為聞着熟悉的味道,榮柏就有了回家的感覺。
但是聞着聞着不對勁,這些天他都是聞着賀峻川的信息素,現在聞點别的味道,好像都有點不舒服了。
他黑着臉把檀香熄了,決定洗個澡冷靜冷靜。
榮柏放了水,坐在浴缸裡,在熱水的浸泡下,緊繃的神經得到了放松,他摸了摸腺體,其實隻有發作起來的時候感覺到疼痛,現在和以往并沒有任何區别。
今天大部分時間也都呆在賀峻川的身邊,鼻尖總是萦繞着對方的味道,并無不适。
但是腺體受傷不是小事,執行長肯定也不放心他回到崗位。
算了,當作放長假好了。他也從來沒有休過長假。
上次這麼閑的日子,他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了。
他打開了喜歡的音樂,躺在了浴缸邊緣,竟然就這樣睡着了。
他最後是被破門而入的聲音吵醒,隔着迷蒙的水汽,看見了賀峻川陰郁的臉。
榮柏頓時醒了,整個人坐了起來:“怎……怎麼了?”
賀峻川見他隻是睡着了,松了一口氣,但是神情還是十分不好:“敲門沒反應,喊你也不應。”
“睡着了,”榮柏低聲說道,“抱歉……”
榮柏見對方臉色要掉冰渣,輕聲說道:“我沒鎖門,不用敲門,我不介意。”
賀峻川皺眉:“這算什麼?”
榮柏看着他古怪的表情,兩手一攤:“我沒有在暗示你。”
“喜歡年輕力壯的小Alpha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榮柏兩隻手臂搭在浴缸邊緣,手中搓着一片已經泡得有些發白的玫瑰花瓣,慢悠悠道,“我向來隻喜歡香香軟軟的Omega。”
“是嗎?”
賀峻川沒有被他逼退,而是誠懇地看着他,似笑非笑:“但是現在喜歡Alpha信息素的人是你,不是我。”
空氣中乍現清清淺淺的白蘭地酒香,榮柏下意識多嗅了嗅。
榮柏也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腺體出現了細微的變化,是察覺它所以依賴的信息素的反應,有些發脹,但是全身的血液都像是被激活了似的,沒由來的舒服。
這種依賴的感覺讓他很不爽,榮柏氣道:“賀峻川,你出去!我在洗澡!”
賀峻川扯了扯嘴角,沒再說什麼,徑直出去了。
泡澡的心情徹底被糟蹋了。
不過,這也提醒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換上睡衣之後,榮柏把帶來的衣服統統往賀峻川的房間裡面搬:“這是我平時要穿的衣服,你晚上睡覺的時候就把它們都墊在枕頭下面,盡量多沾點信息素,你的衣服我穿不慣,不要再把臭汗津津的衣服給我穿了!”
賀峻川非常配合地把衣服收下了,然後把一面白色的毛巾,以及剛剛提取出來的融化着新鮮信息素的試劑遞給他:“但是今晚還是要你枕着我臭烘烘的毛巾睡,還要打臭烘烘的試劑。”
榮柏一把扯過,非常不樂意地嘟囔了一聲,然後快步離開了。
好在這一次賀峻川做人,已經把毛巾烘幹了,而且信息素的味道似乎比之前還要濃重一些。
榮柏趁着試劑失效前打了一針,又把毛巾枕在了枕套裡面,舒舒服服地躺了下來。
他一把拿過枕邊的粉紅色小兔子,湊在唇邊親了一口,又摟在了懷裡:“小兔兔,好久沒有一起睡了,有沒有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