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賀峻川每天給榮柏做飯以後,榮柏就再也沒有點過外賣,也沒有挪過吃飯的地方。
偶爾吃飽了直喊悶,讓賀峻川陪着他逛逛夜市,期間榮柏受不了,鬧着要去酒吧喝兩杯,硬是被賀峻川給拖出來了,回去又給他做了兩斤的香辣蟹罷休。
賀峻川有一次忍不住感慨道:“感覺家裡養了一頭豬。”
榮柏吃飽喝足,倒是對這些小場面的冷嘲熱諷不以為意:“這世上哪有這麼帥氣的豬。”
榮柏掐着日子算,期待快點到周末,雖然對于未來的變數還有些不太确定。
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自己的病情能夠穩定下來,後面就算是打信息素的試劑,又或者是穿賀峻川的衣服,也都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這些天,除了霸占賀峻川的房間,好吃好喝之外,他也時時刻刻帶着腺體監測儀,信息素紊亂的波動數據也是實時傳送到莊借一手裡的。
莊借一也給榮柏打了電話的:“數據看着還不錯,都很平穩,我明天晚上過來再給你做一個全方位的檢查,屆時也需要賀少将在場。”
榮柏聞言,問道:“是不是數據不錯,我就可以搬回去自己住了?”
對面沉默了片刻,回答他:“是的,我已經拟定了初步計劃。隻是試劑和沾染了信息素的物品能不能持久地維持你的生活和工作,還是未知。”
“或許,”莊借一斟酌片刻,接着說道,“我也隻是個猜測,你的出行都需要和賀少将捆綁在一起才行。”
榮柏仔細想了想,現在這種情況,和賀峻川捆綁在一起都不算是最壞的事情,沒法繼續參與戰鬥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也不要太悲觀,從現在的數據來看,你其實已經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了。”
“現在又回歸到了最初的狀态,隻需要提取的試劑就能夠保證腺體穩定。所以,既然有好轉的現象,再過個三個月五個月的,沒準注射的時間會逐漸縮短。”
莊借一确實已經在安慰他了。
打個三個月五個月試劑,對他來說,不過就是疼一下的事情。
但是作為信息素提取機器的賀峻川,真的會一直好好地配合嗎?
榮柏又問道:“這個結論你和賀少将說過嗎?”
莊借一想了想,說道:“沒有,我至今沒有聯系過賀少将,但是他之前告訴過我,無論是什麼結果,他都會配合。”
末了,莊借一難得地感慨道:“賀少将的脾氣真的很好不是麼?”
榮柏:“……”
榮柏氣憤地挂掉了電話。
不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他總有一天會擺脫對賀峻川的依賴的。
榮柏關掉了光腦,發送數據之前的好心情一掃而空。
他深吸一口氣,在心裡安慰自己,至少現在已經有了初步計劃,而且機能确實在往好的方向恢複,賀峻川又肯配合,到時候他每天來取衣物,真空保存,一天一天減少劑量,等到機能完全恢複了,徹底戒掉。
實在不行,也不是不能試試人工合成信息素?後面萎縮了又怎麼樣,不就是那檔子事情!少點易感期也蠻好的!
如此心理建設之後,榮柏倒是也沒有那麼難過了,但是看到賀峻川的時候,還是有點意難平。
就算中午的飯菜都很合胃口,他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吃的非常多。
賀峻川倒是神色淡然,好像對他即将結束的“借宿”沒有什麼要說的。
榮柏不是滋味,率先開口問他:“莊借一聯系過你了?”
賀峻川瞥了他一眼,垂眸看新聞:“嗯,他明天要上門來給你做檢查,沒問題的話,你可以搬回去了。至于治療計劃,我會配合。”
榮柏脫口而出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賀峻川動了動嘴巴,沒有往下接,而是看了看擺在他面前的飯菜:“吃你的。”z
算了,吃人的嘴短。
榮柏吃了幾口,又問他:“你晚上真的不和我去?”
賀峻川“嗯”了一聲:“有事情要出去,你也别去太久,過過瘾就行了,如果有什麼不對勁的感覺,及時聯系我。”
“你慢慢吃,”賀峻川站起身來,“我先出去,晚上别玩太晚。”
大門“滴答”一聲關上,榮柏小聲嘀咕道:“幹嘛突然這麼嚴肅。”
其實這些天來,是他和賀峻川相處得也算相安無事,是這些年來最和諧的時候了。
既然在人家的地盤,現在就要住最後一天了,多少要感謝人家一下。
但是他仔細回想了一下這些天和賀峻川相處的時刻,似乎也沒有察覺到賀峻川有啥喜好。
除卻這幾天的近距離觀察,他對賀峻川已經有了十幾年的觀察,最離譜的時候甚至找了私家偵探去調查正在休假的賀峻川,這些發現他喜歡小Alpha的事情。
他觀察賀峻川的目的基本上都是要想辦法如何膈應對方,倒确實沒有仔細觀察他的愛好。
如果要以這幾天為參考的話,确實也沒發現賀峻川在吃的和玩的上面有啥鐘情之處,就連看電影都能夠擺出一副看新聞的神情。
榮柏仔細想了想,大概也就前兩天出門買的蜂蜜蛋糕,賀峻川多吃了兩塊。
為表誠意,榮柏打算下午的時候給賀峻川做一道蜂蜜蛋糕。
他打開光腦界面,找了個流程最為全乎的介紹,開始搗鼓起來,做到一半的時候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想不開,居然要自己下廚給賀峻川準備謝禮。
這蛋糕明明也套過了模具,但形狀還是千奇百怪,每一個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