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梅閉着眼睛承受這一切,不經意地落下一顆眼淚,又默默地擦掉了,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
中午十二點,六芒基地内,被關押的螞蟻已經奄奄一息,再如何智力低下,這些如螺絲釘一樣的螞蟻,也意識到了自己落入了别人的圈套,隻能等死,它已經自暴自棄地停止身體一切的機能,就算試圖給它喂食一些植物汁液,以此維持它的生命,它也是不會進食的。
莊借一看了看觀測數據:“大概隻能存活最後三個小時了,屍體保存保存,估計還有所作用。”
賀峻川和榮柏也隻是看了一眼,便去找趙銘凡了,趙銘凡早上開了一個漫長的會議,好不容易得了個喝水的功夫,又被賀峻川和榮柏給逮住了。
賀峻川:“沒有辦法證明螞蟻就是從商家的化工廠跑出來的,但是從距離觀察,依據安全法,是可以要求對他們進行監管,以此排除安全問題。”
榮柏想了想,看向賀峻川,說道:“那個廢棄的倉庫明顯有問題,我相信你也看出來了。”
賀峻川點了點頭,說道:“灰塵并不是日積月累,更像是臨時撒上去的,腳步雖然很多,但是很整齊,也像是特意安排的。”
榮柏接着說道:“箱子裡面,裝着很多的暗夜菱花。我知道這玩意有些獨特的功效,能夠放大很大香味因子,所以做香氛行業的,基本上都會采購。隻是……暗夜菱花生長在遠星系,雖然不是什麼珍惜的玩意,但是便于運輸,都是快速風幹之後帶回。”
“倉庫裡的暗夜菱花,”榮柏搓了搓手指,肯定道,“是新鮮的花瓣。而且箱子都有一定的潮濕度,裡面都是新鮮的暗夜菱花。商家做了這麼多年生意,不可能算不清楚這一筆帳,運新鮮的暗夜菱花,隻會讓他們的成本增加,這打的又是什麼主意。”
榮柏想了想,又說道:“那個研究員也很有問題。”
被賀峻川看了一眼,榮柏又補充道:“當然,這個判斷可能是我主觀了。”
趙銘凡想了想,說道:“最近商家動作很頻繁,幾個為聯盟工作的小礦業主被一些私事絆住了手腳,雖然都查到和商氏集團有些幹系,但是商遠現在明面上确實已經沒有在管事情了,大部分權限都給了商喜臣和商喜利,但是這倆人隻會内鬥,一時之間成不了什麼氣候,商遠不是一個願意卸下權力的性格。如果真的和黃金女王形成了利益捆綁,他到底想要得到什麼。”
榮柏搖了搖頭:“原因不得而知,但是必須要先阻止。”
趙銘凡想了想,點頭:“我知道了,先監管幾天,這個事情……”
趙銘凡的手指在倆人之間停留了一下,榮柏便自告奮勇道:“我來安排。”
他繼續解釋道:“我今天早上已經出現過了,而且商家二小姐對我向來沒有什麼好臉色,我去了正好能夠氣氣她,而且外界一直懷疑我的傷勢會對我的工作造成影響。于情于理,我再合适不過了。”
趙銘凡還沒有開口,賀峻川也附和道:“我也覺得榮柏去合适。”
趙銘凡:“……”
有的時候,趙銘凡在這倆個冤家面前,就像是一個工具人,他倆做了決定,他隻要點頭就行了。
反正他倆誰去都行,榮柏的話不無道理,最後就讓榮柏出面。
意外的是,榮柏去下監管通知書的時候,不僅看到了商喜利,還見到了商喜臣,很明顯,後者是來看熱鬧的。
商喜利雖然依舊對他冷嘲熱諷,但是商喜臣确實特意來和她作對的,說是帶來了老爺子的口信和态度,讓商氏香氛集團要配合軍盟,畢竟對方也是對了商氏香氛集團衆多員工的安全着想,沒有任何不妥之處。
軍盟的要求并不過分,甚至還像是在做好事,又不影響他們做生意,商家沒有拒絕的理由。
榮柏每天除了正常訓練之外,還會特意去盯梢幾個小時,讓每天負責的分隊長都仔細記錄商家貨艦出行的記錄。
分隊長認真記錄了兩天之後,也确實有些疑惑:“少将,這個香氛集團,說白了就是一個做香水的工廠,不需要如此大量的原料,就算是他們比市面上的香水還需要的原料要多一些,未免也太多了吧?貨艦出入有些過于頻繁了。”
榮柏翻着記錄,和記憶裡在工廠記錄闆上看到的數據對比了一下,推測了一個大概的規律,緩緩說道:“确實,而且都要去遠星系,我去查過他們的出境記錄,說是那邊的原料更符合他們的要求。這對于他們而言,不是經濟的買賣。”
但是商家的貨物受檢,确實沒有什麼問題,榮柏也确實在曆史記錄裡面看到了新鮮的暗夜菱花,數量十分龐大。
那間舊倉庫裡,确實堆放大量的新鮮暗夜菱花,從運貨頻率來看,倉庫的進出頻率肯定也很高,而不是像王總管說的那樣,基本上沒人出入,那些臨時運進來的灰塵,也是掩耳盜鈴。
商家……為什麼要說謊。
雖然也不是第一次說謊了,但是事關黃金女王,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