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細嫩的藤蔓從破土而出,沾染上露水的嫩芽在空氣中搖擺了一下,便精準地觸碰到了身旁強壯的大樹。
它慢悠悠地晃蕩着身體,在陽光雨露的滋養下,朝着樹幹一點點攀爬而上,攀爬的過程中收緊了自己的身子,緊緊地攀附在樹幹上,深怕大樹稍微晃一晃身體,它就會從樹上滑下去。
夜深露重,在月光赤裸裸地照耀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它觸碰到了大樹的枝葉,勾着葉子伸展着自己的身體,想要纏繞上枝葉,與大樹永遠地生長在一起。
大樹似乎也知道藤蔓的意圖,擡升了一下枝條,好讓藤滿順勢往上爬。
藤蔓在大樹枝葉的授意下,攀附而上,但是枝葉與枝葉之間的碰撞摩擦力不太好,藤蔓差點就從上面掉下來,陰差陽錯地被枝葉勾住了身體。
枝葉反客為主,穿入藤蔓的葉片之間,與之緊緊纏繞在一起,難舍難分。
……
榮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像是泡在濃郁的酒池裡面,身體和心靈都因為喝了太濃郁的酒而陷入迷朦的狀态。
但是榮柏喜歡這種沉醉的感覺,全身心都被填滿,沒有一絲空落。
醒來的時候,榮柏感覺自己全身像是被重機車碾過一般,他稍微動了一下,臉色就立刻黑了,身體那個不由言說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畢竟是Alpha,和Alpha談戀愛的時候,身體上沒有任何享受的優勢。
他從床上做了起來,被子滑落下來,他低頭就看見自己身上慘不忍睹的紅痕,心裡不由得感慨賀峻川是人面獸心的東西,明明他才是主動的那一方,最後受傷的也是他。
浴室房門輕響,水汽彌漫出來,他看見賀峻川圍着浴巾從裡面走了出來。
視線逐漸清晰,榮柏也得意地挑了下眉:看來受傷的不止是他自己。
而且……他似乎感覺賀峻川有點不敢看他,臉上那點紅暈,不知道是被水蒸氣熏的,還是因為害羞。
似乎猶豫了一下,賀峻川走近兩步,來到床前,問他:“還疼嗎?”
榮柏反問他:“你指哪裡?”
眼看賀峻川被噎住了,他心裡想對方居然也有今天,他之前厭惡賀峻川,想讓賀峻川難堪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還有這種好辦法?
榮柏從被子裡面爬了出來,伸出食指勾住了對方的浴巾,手臂一用力。
賀峻川沒有馬上反應過來榮柏要做什麼,猛然被他一扯,竟然就這樣被他扯到了床上。
但是又因為榮柏剛剛喊疼,他下意識地用手肘支了一下,如今像是把榮柏整個人圈在懷裡。
而且兩個人都沒有穿衣服。
賀峻川下意識想要往後撤,但是又被榮柏擡手勾了回來。
柔軟的唇流連的脖頸邊,榮柏貪戀地摟着他,問他:“我可以追你嗎?”
睡都睡過了,現在居然還問這個問題,賀峻川差點都被他氣笑了。
“你也不用着急答應我,我這人追人很有耐心的,”榮柏将人壓了下去,“這樣吧,我帶着你,把黃金女王解決了,算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
也不知道上一次是誰從洞穴裡面把奄奄一息的他帶回來的,賀峻川心裡想。
饒是如此,賀峻川還是揉了揉對方的腺體。
明明是相互競争的Alpha,但是他聞着榮柏身上醇厚的紅茶香氣,心跳突然也漏了一拍。
“好。”
他把榮柏揉進懷裡,親了親他的臉頰。
他摸着榮柏柔軟的頭發,若有所思,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淡了下去,轉而眉頭緊鎖。
當然,榮柏并沒有察覺到賀峻川情緒的變化,他被對方摸得舒服,很快又睡着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身上的酸痛感已經消退了不少。
榮柏揉了揉眼睛,擡頭望去,賀峻川坐在對面處理公務,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我餓了。”榮柏說道。
賀峻川應了一聲,換了着裝,陪他下樓吃飯。
出門的時候,榮柏下意識想要去牽賀峻川的手,擡頭看見他白花花的小胡子,猛然想起出了這個門,他們就不是追求者與被追求者的關系,而是主仆關系。
榮柏不依不舍:“我就不能搭着你的手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