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是軍用星艦,外觀看起來也普普通通,但是整體來說,楊老闆所擁有的這一架星艦性能還是不錯,到達第十星系并沒有花費很長的時間,甚至沒有容得榮柏把那群取貨的人查清楚。
但是在星艦上幾天時間,榮柏也觀察到了一些端倪,事情的起因是星艦上一位脾氣很臭的短工打翻了一位啞巴的洗漱用品,通常情況下,這位短工總會找些由頭陰陽幾句,但是那一次卻意外地沒有出聲,甚至還非常好心地幫着對方把東西都撿起來了。
據江誠打探的情報,這個短工也不是第一次來幫工了,隻是說星艦上的啞巴不好惹,而且啞巴不止一個。
從星艦出來紮營的時候,榮柏發現距離星艦最遠處的營地,有一群行動緩慢的人,他們穿着随意,但是面色都十分沉穩,紮營的過程中也沒有産生任何的交流。
“那些人是不是就是取貨的啞巴?”榮柏一邊整理東西,一邊問身旁的和賀峻川。
賀峻川注意力還集中在手裡的事情,但是也回複道:“應該是,他們走過去的時候我注意到,耳朵也動過手術,應該不止是說不了話,也聽見不見。這種缺陷不像是先天的,而是為了吃這碗飯,後天做手術去除掉的。”
榮柏搖了搖頭:“這個楊老闆,我雖然知道他賺黑心錢,但是低估了他心狠手辣的程度。”
賀峻川卻不太贊同:“不見得,他剛剛觀察過他們的表情,沒有什麼痛苦和難過,甚至還有些開心,楊老闆不見得隻是收買了他們的苦力,同時也收買了人心也不一定。你看他們,行動非常有秩序,對這項工作沒有排斥。”
榮柏細緻地觀察了一下,還真的如賀峻川所言。
他不由得稱贊了一句:“老管家眼神犀利。”
收拾完東西,見那對人馬已經鑽回營地沒有動靜了,像是歇下了。
第十星系晝夜分明,相對于藍星而言,白晝時間也更長一些。
現在明明是大白天,打工的好時刻,這些人怎麼反而還休息起來了,榮柏再去看那些短工,也是如此,江誠之前還在忙碌,現在也歇下來了,在和那些短工喝茶打牌。
賀峻川冷不丁地說道:“你也休息一下,我剛剛問過了,白天的時候不出工,天黑得時候再出。那個時候是采摘蜜草最好的時候。”
“你什麼時候打聽到的,”榮柏扯着他的袖子,湊近了問他,“以前每次考試前你是不是也偷偷搞到了答案。”
賀峻川擡手捋了捋他頭上有些淩亂的發絲,淡然地說道:“那種程度的考題,稍微複習一下就好了,無論是格鬥,還是打靶,很多時候,你隻要專注于你自己的考試,少看我幾眼,可能第一名就是你了。”
眼看榮柏又要急眼,賀峻川戰術性地釋放了一點信息素,味道很清淡,擴散直徑也很小,僅限于他和榮柏之間的暧昧距離。
榮柏瞬間就消氣了,如果不是在露天的環境,他可能很快就撲上去了。
賀峻川似乎也想到了這一層,壓着榮柏的手稍微用了點力氣,以防榮柏突然動作。
賀峻川和他說道:“先休息一陣子,距離天黑還有一陣子呢。”
榮柏搖了搖頭,說道:“我不困,自從上次中了黃金女王的毒液痊愈之後,我總感覺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氣。我一會到星艦裡面的健身房去鍛煉一下好了。”
見他這麼說,賀峻川稍微垂下了眼睛,抿了抿嘴巴,似乎有什麼想說的,但是又不能說出口。
好在榮柏已經轉過身去,沒有注意到賀峻川的神情。
營地紮好之後,榮柏換了身衣服,去健身房消耗了一些力氣,感到有些許疲憊了才出來睡午覺。
這一覺睡得很沉,榮柏在夢裡夢見自己在大地上遨遊,身體輕飄飄的十分舒服。
這個午覺也并沒有睡多久,他是在傍晚的時候被賀峻川叫起來的,稍微淺睡了一下就精神飽滿,見到賀峻川的時候,忍不住告訴他:“我剛剛做夢夢見我在飛,我是不是要長高了。”
賀峻川看着他,一眼難盡的樣子。
榮柏揉了揉鼻子,甕聲甕氣:“難道沒有嗎,我感覺自己精力充沛是怎麼回事。”
賀峻川擡手搓掉了他眼角的分泌物,歎了一口氣道:“那你一會走路去吧。”
想一想之前楊老闆報出來的坐标,榮柏在心裡計算了一下他與這個坐标之間的距離,肯定道:“倒也不必這麼麻煩,現在已經是科技發達的時代了。”
到達遠星系之後,星艦會停留在一處平坦的地方,且能夠保證距離作業的地方都不會太遠,出發作業則乘坐懸浮車,這樣能夠保證最經濟使用星礦。
對于楊老闆這樣私人貨商,利益最大化定然是發揮得淋漓盡緻,星艦發動機也停掉了,他們要在這裡紮營幾天,因為能夠從星艦裡面帶出來的廚具也有限,所以他們紮營的這幾日,夥食大概都很一般。
這個問題,隻有榮柏會考慮到,榮柏從帳篷出來,掃了一眼周圍的長工短工還有采摘工人,大家的神情都是勞作期間的麻木,沒有太多光彩,和在星艦裡的時候一樣。
對出工的旅程沒有任何期待,自然也不會發現楊老闆的貨運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