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很好。”
親爹的心情很好，他握住我的肩膀，“你比你的兄弟更擅長這個，這很好。”
他終于有一個能夠陪他出席宴會的孩子了。
聽到親爹這麼說，我才想起來在最初露臉後，我就沒見到除了達米安以外的兄弟姐妹。
肯定是跑去角落裡躲懶了！
我剛想說話，餘光瞥見達米安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看。
事實上在宴會中途，我就發現達米安時不時會盯着我看，但因為時機不太合适，我一直沒機會開口問。
現在宴會結束了。
“達米，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要和我說？”
達米安看了眼布魯斯，“…沒有，我隻是覺得你很擅長這個。”
“哈哈哈哈，也還好啦！”
我勾住他的肩膀，解釋說：“蘇女士經常帶我去劍與魔法的世界，那裡的人很喜歡舉辦各種宴會，今天光明神殿舉辦神澤宴，明天就是黑暗神殿的恩寵宴，又或者是王公貴族們的宴會。”
“有着上天偏好的那些人經常會出現在這些場合裡，和他們接觸會減緩那個世界對我的針對，所以我經常參加宴會。”
現在想想，為了和位面意志鬥智鬥勇，蘇女士帶着我付出良多。
也難怪她會給我那麼多限制，還不給我聯系方式。
親爹這邊可能我唯一可以獲得合法“身份”的世界，絕對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9.
達米安可以理解這個，但艾琳表現得遊刃有餘，看起來不像是在應對宴會，完全是在享受。
他有些好奇：“你不覺得這種場合很煩嗎？”
我反問道：“你覺得煩是因為要進行一些沒必要的社交、明明不了解你，還要裝作很欣賞你、你還得想盡辦法和他們交流，整場下來既虛僞又浪費時間？”
達米安認真思考了下，給出肯定的回答：“沒錯，這就是虛僞且毫無意義的社交。”
“怎麼說呢，你是對的。”
我贊同地點頭，“你不用強迫自己喜歡這個，看到迪克、提姆他們了嗎，他們同樣不喜歡，早就不知道溜到哪去了。”
這個答案并不能讓達米安信服，他反駁道：“我和他們不一樣。”
“你和他們不一樣，是因為你認為你繼承了父親的血脈、你應該是最優秀的那個。但是——”
我扶着他的肩膀，讓他轉身面對親爹，“看看老爸，老爸也不喜歡這個，所以，這可能是你繼承到的血脈特點。”
親爹隻是笑了笑，眉目間難掩疲憊，他确實不喜歡這個。
達米安皺緊了眉毛，他轉頭看向我，“但是你喜歡。”
“我該怎麼說呢，其實我也沒有多喜歡，隻不過偶爾聽他們吹捧還挺好玩的。”
我不在意地聳肩，“不過，你可以當我發生了基因變異，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有人喜愛這類場合、有人讨厭，這很正常。
尤其他還是韋恩家的孩子，韋恩已經站在哥譚的最高點，他完全可以讨厭宴會。
“不，這很重要。”
達米安眉毛皺得更緊了，“我是認真的，而且你也很很擅長這個。”
這很重要？
我若有所思，“我很擅長嗎？噢，或許吧，沒辦法，我就是這麼優秀，希望所有人都能看到這麼優秀的我——嘿，達米，你那是什麼表情，等一下，我還沒說完呢！”
可惡，居然被唯一的弟弟嫌棄了！
10.
當我還在郁悶的時候，躲在角落裡偷懶的其他兄弟姐妹們總算重新露面了。
傑森已經摘了領帶，他扯了扯衣領，“你剛才那句話不會是認真的吧？”
我：“什麼？”
“希望所有人都能看到這麼優秀的我——”傑森重複了一遍，他眼神古怪地掃視着我，“你是認真的？”
我：“！！！”
什麼意思嘛！
我憤怒地豎起手指，強調道：“我雖然不像你們這樣有超級強的責任意識、維護正義的決心，但平心而論，我也是很優秀的！”
傑森擺擺手，“我不是否認你優秀，我指的是你把這個當作擅長社交的原因，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我倒是覺得艾琳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擅長這個。”
迪克勾住我的肩膀，親昵地靠向我的腦袋，“有的時候，讨人喜歡隻是一種天賦，沒人能解釋天賦的原因。”
這話惹得傑森不耐煩地掀了下眼皮，“當然了，誰會有你天賦過人呢，黃金男孩。”
“小翅膀，我就當你在誇我了。”
我突然意識到不對勁，正想問問怎麼回事，就聽到提姆自言自語似的說：“原來艾琳是認真的，我還以為是故意這麼說的。”
“——等等，難道達米安是真心在向我請教這個嗎？”
我難以置信地看着他們，怎麼會有人想請教怎麼喜歡宴會、享受宴會啊？
大家都沉默了，隻有卡珊說：“我認為，達米安更想請教的是，你的交際手段？你很擅長這個。”
“達米安需要這個嗎？”
我不太理解，“我以為他這麼酷的小孩隻要站在那裡，就有好多人想要和他交朋友。”
一個雙手插兜、找不到對手的酷朋友，簡直不要太給自己長臉。
提姆的表情很複雜：“以達米安的脾氣，這很難。”
“？”
我更加不敢相信了，“達米安的脾氣還不夠好嗎？”
從我加入這個家到現在，他都沒有沖我拔過刀、說“你這個女人”之類的話，他已經很友善了好嗎！
“……”
衆人沉默，唯有迪克給予了贊同：“小D雖然不像其他小孩子，但他有努力表達自己的善意。”
“艾琳，你的眼睛比迪基鳥還要瞎。”
傑森刻薄地評價道：“連老頭子都說不出這種話，隻有你們兩個，我勸你們早點去醫院看看眼睛。”
“附議。”
“附議。”
卡珊，連你也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