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塔猛地睜大了眼,呼吸亂了一瞬,幾乎是脫口而出輕輕的一聲“哥”。
和星期日說話的,赫然是安塔的親哥哥,維利塔斯·拉帝奧。
真理醫生。
砂金的手略微一使勁,安塔的聲音瞬間被壓下去一半,但是來不及了——
在外頭的兩個人都是各自“命途”上頂尖的行者,幾乎是立刻發覺了桌子下的不對勁。
……
真理醫生刹住話頭,聲音中帶着幾分嘲諷,輕聲問星期日:“你們家的桌子似乎有點不對勁,不檢查一下?”
“自然。”星期日冷靜地回答,彎下腰,掀開了天鵝絨的毯——
……
近乎是瞬間,砂金輕而迅速地将安塔壓在了身下,垂下頭,忽地咬住了她覆蓋着薄薄緊身衣的肩膀。
速度太快,安塔毫無防備地顫了下,剛想掙紮,兩隻手的手腕就被雙雙摁在了地上,砂金修長的雙腿絞住了她的。
熱度從相觸的肌膚上傳遞到四肢百骸,莫名其妙的,安塔的呼吸不再受自己控制,溫度也在節節攀升——
——外面的是她的哥哥。
意識到這一點後,安塔的大腦“嗡”一聲響,她慣于推測未來的頭腦第一次不敢預測他哥看到她和砂金抱在一起時是什麼表情。
安塔近乎是順着本能掙紮起來,卻被砂金輕而有力地按住肩膀——
沒掙開,安塔将大部分的力量拿去維護該死的屏障,她和砂金目前的狀态相當于最原始的拼力氣。安塔可以聽到砂金平穩的呼吸落在耳邊……該死,為什麼這種時候他的呼吸還能平穩?
然後下一瞬,安塔感覺到砂金在她身上一起一伏。
……
星期日掀開天鵝絨毯的瞬間看到的就是這一幕,淡藍色光的屏障下,交疊在一起的男女。
……也不知道是“家族”的誰來這尋求刺激。
星期日不動聲色地将天鵝絨毯放下,微笑着站起身,看向真理醫生,解釋說:“兩隻貓而已,不用管。”
“看不出‘家族’還有這種癖好,在台球室養貓。”真理醫生輕哂一聲,曲起腿,打向了白球。
台球四面八方地撞擊,啪嗒的幾聲交錯。星期日也知道這不是處理内務的時候,沉吟了一會,才說:“第二種可能,是‘假面愚者’。維利塔斯先生,您是博識學會的人,相必對他們的了解比我多。”
“那些信奉‘歡愉’的家夥,隻會全宇宙找樂子。”真理醫生輕嘲着說,“我看不懂他們,畢竟我不是樂子人。”
星期日笑了下,說:“有道理。”
……
一場台球很快就結束,門童進門幫星期日和真理醫生收拾好台球杆。
星期日送真理醫生出門,真理醫生回頭看了眼被天鵝絨毯蒙住的台球桌,對星期日說:“之前我替你找到了砂金真正的‘基石’,我認為我們博識學會對匹諾康尼的誠意已經足夠了。”
“當然。”星期日微笑着說,“至于假面愚者……”
“他們應該不至于威脅到你們,最多隻是知道些什麼。”真理醫生走出門,星期日随在他身後,把門帶上。
……
橡木門哐一聲合上,近乎是立刻,安塔撤下了屏障,扯着砂金從台球桌下鑽出來。
看了眼砂金帶着笑的黃、紫、藍三色的瞳眸和他淩亂的淡金短發,看他的模樣長得像是還有話說的樣子,低聲說:“還不快走?”
安塔和砂金從窗戶跳出去的瞬間,一群“家族”的人瞬間包圍了包廂。
一路逃出了橡木公館,找到一個僻靜的花壇後蹲下,砂金和安塔并排坐在馬路牙子上,都顯得有點狼狽。
“好……現在安全了。”砂金輕輕喘了兩聲,笑着對安塔攤了下手,“開始算賬了?”
算個頭。
安塔面無表情地看向砂金,劈頭就是一句:“你知道外面那個是我哥嗎?”
“知道啊。”砂金笑了下,很輕松地往後靠了下,喘了兩口氣,看了安塔一眼,注意到她的頭發散開了,略微有些亂,擡手理了理自己的短發,“那又怎麼樣?”
安塔對上砂金的目光,平靜地問:“那你為什麼要在我身上做交/配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