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頭看着紙袋頭,臉色一點沒變,好像紙袋頭的那一拳不是用咒力覆蓋了拳頭,充滿殺機,理應一擊緻命的一招,而是個與他哥倆好般,好兄弟玩鬧間的友誼性敲擊。
這下,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但是因為另一種原因的愣住。
紙袋頭垂首和天内理子大眼瞪小眼,一時間,空氣中充斥着一種尴尬的氣氛,仿佛連在樹上嗡鳴的蟬都停止了扇動翅膀,在靜靜地看着這一幕。
下一秒,紙袋頭像猴子般“哦呼嗚!!!”哀嚎着原地跳起,一蹦三尺高。
他蹦着,單手捧着自己那紅腫油亮,比之前大了有一圈有餘的拳頭,痛不欲生。
紙袋頭痛得嘴中“嘶嘶”作響,偷襲沒有成功反而緻使他在衆目睽睽之下像隻猴子般尖嘯,他破防地大罵:
“你這個女表子,竟然在衣服裡夾了鋼闆暗算我!!!”
“卑鄙!虧你還有臉說是什麼正義使者!”
夏油傑&黑井:?!
鋼……鋼闆??!?!
天内理子生氣地反駁:“才沒有!你怎麼可以憑空污人清白?!”
“污蔑,這是純純的污蔑!”
紙袋頭咬牙切齒,臉扭曲得仿佛地獄裡的牛頭馬面:
“無恥!難道你想說你的胸口就和鋼闆一樣嗎?!”
天内理子看起來比之前被誣陷衣服夾鋼闆更憤怒,她似乎也快要跳腳了。
理子憤懑地抗議:“說女孩子的胸口是鋼闆也太失禮了!”
夏油傑&黑井幾乎同時在心中呐喊:重點竟然是這個嗎?!!
夏油傑被理子話語中的情緒所感染,本能地朝理子領口系着蝴蝶結的胸口望去。
他不由在心中感歎,确實不是鋼闆,但理子妹妹看起來還是有很多進步空間的。
“你看什麼?”理子眼睛一眯,敏感地望向夏油傑。
夏油傑臉上一肅,扭過頭眼觀鼻鼻觀心,朝理子做出一副不知道她在說什麼的正經模樣。
夏油傑:0.0 ?
紙袋頭恨恨冷笑:“那你說,我的手是怎麼回事!”
“如果不是你在衣服裡夾了鋼闆,怎麼可能抵擋得了我的拳頭!”
難道要說他連一個小女孩都揍不動,反而柔弱得把自己打痛了嗎?!一定是對方耍了什麼花招!!!
年輕人不講武德!來騙,來暗算他一個一米9的壯漢!
他舉起理子的“罪證”展示,大有一副理子根本無法反駁,她剛剛就是在惺惺作态的意味。
“異議阿裡——!”
天内理子理直氣壯地挺胸,有條不紊地說:“當然是因為在你打過來的時候,我巧妙地移動身體,改變了你拳頭的落點,讓其落在了人體的緩沖帶!”
“就像将拳頭打在了充滿空氣的枕頭或内有彈簧的軟墊上一樣,軟墊能夠有效地分散吸收沖擊力不會有事,但出拳者反倒會因為沒有足夠的反作用力抵消動能而使這股力量反彈回拳頭!”
“很多武術或技巧中的借力打力或以柔克剛,又或者太極中的‘化勁’就是如此。”
理子的話就像亂箭般射在紙袋頭的身上,對方絲毫沒有還手能力。
“所以,真相隻有一個……”
理子射出最後一箭,殺死了比賽。
“——那就是我根本沒夾鋼闆!”
“大叔,找借口也該找個好點的吧?”理子指指點點。
紙袋頭嘴巴張合了一下,想說什麼卻又找不到合适的說辭,其實他也知道夾鋼闆的說法站不住腳,但要他承認是自己失手了也是絕無可能的。
黑井美裡原本因為理子毫發無損而有些迷茫的眼神逐漸變得若有所悟,為理子精彩的辯論捧場地鼓起掌。
理子環胸享受這掌聲環繞的結算畫面,心中心虛又理直氣壯。
畢竟她雖然這麼說了,但……
表面上敵人是被自己的力反作用到導緻拳頭紅腫,其實他有所不知,她根本沒有用什麼花裡胡哨的“化勁”技巧!
對付像紙袋頭這種敵人,根本用不上什麼戰鬥技巧。
憑她9999的防禦力,敵人就打吧,保管一打一個不吱聲。
雖然真相是如此,但果然還是說用了酷炫的技巧更帥啦!理子嚴肅地點點頭。
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現在她就是會在危急時刻會機敏地使用技巧解決敵人的聰明人·冷靜代表·臨危不懼·理子了!
夏油傑輕咳了一下,望着紙袋頭問理子道:“接下來怎麼辦?”
在紙袋頭偷襲不成功的現在,他已經沒有第二次攻擊的機會,逃不過失敗的命運。
夏油傑這麼問,主要是想說要不要再小小地“懲罰”一下對方。
天内理子聞弦知雅意:“當然是要……”
“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理子的笑容陽光開朗。
“進行正義的多打一啦~”
天内理子,黑井美裡,夏油傑,像黑惡勢力一樣上半張臉打着漆黑的陰影,陰笑着朝紙袋頭包圍而去。
理子故作驚訝道:“呀~這不是紙袋醬嗎?在這裡遇見你好巧哦~”
她親切地問:“有沒有時間和我們大家一起去玩啊?”
夏油傑笑得就像個保險推銷員般熱情,推薦道:“我正好知道一個不錯的好去處呦。”
黑井美裡恐怖的眼神與溫柔的語氣形成鮮明的對比:“保證會很·開·心的。”
紙袋頭渾身顫抖,膝蓋一軟,跪倒在地。
三個大魔王的漆黑影子倒映在紙袋頭的臉上,頭上好似都長出了尖角。
……
幾分鐘後,一個人突然出現在庭院裡,看起來就像是一般路過的正義使者。
那個人影逐漸清晰,陽光打在他的頭頂,讓他好像從輝光中走出。
頃刻間,紙袋頭的眼中綻出希望的光芒,恍惚中在對方的頭頂好像看到了天使的光環,他堅強地伸出一隻手,氣若遊絲:
“救…救我……”
那個人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朝這個方向走了過來:“喂,你們在搞什麼啊?”
五條悟好奇地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