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九代目還年輕力壯,還能再生,或者從别的什麼犄角旮旯的地兒推出正統繼承人,取代他的位置。整得他近些日子暴躁得不行,一門心思隻想殺人,這女的還好死不死地撞到他槍口上來。
他還在場呢,就當着他的面,勾引他家裡那個黃土埋了半截的老頭子,當他這個繼承人是假的啊!
因為他和九代目沒有正兒八經的血緣關系,所以誰都可以來摻一腳,争奪他看中的十代目位置是吧!XANXUS掌心朝上,純正的死氣之炎在紋路裡翻滾,任誰看了不認為他是彭格列受之無愧的傳人。
什麼血統,什麼繼承,統統燒掉算了。
不僅眼前這個礙事的女人,連同外邊那個僞善的糟老頭子一起埋土裡,正好全了他繼承彭格列的願景。
XANXUS拎着自己認定的,意圖勾搭老頭子的浪蕩貨色,橙黃色的死氣之炎從她蒲公英般蓬松的裙子下方燃起,須臾間就燒掉了裡邊套着幾層薄紗的布料。
檢測到火情,自動噴水滅火系統自主開啟,嘩啦啦淋了兩人一腦袋。
原本怒氣沖沖的人被滋了一身,渾身濕漉漉的,四處不爽利。再低頭一瞅那低着腦袋,在冰水裡抖個不停,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怕的女人,霎時什麼算賬的心情都沒有了。
真晦氣。弄得像他欺負一個弱女子似的。
有本事憑借皮相勾搭那老不羞上位,沒膽子承擔與之帶來的後果。有賊心沒賊膽,是他太高估她了。
死氣之炎應XANXUS陰晴不定的心思熄滅。
被突然跑出來的人,一通指責,還叫人放火燒了,被哇涼哇涼的水灑濕。舒律娅陣陣後怕的同時,有難以察覺的委屈溢上心頭,忽而覺得鼻頭一酸,沒忍住哽咽出聲。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盡倒大黴了,這算什麼事嘛?伊爾迷少爺說得沒錯,外邊的世界果然很恐怖。
她有點想大少爺了。
“你幹嘛啊?我隻是來上個廁所。”連控訴都不敢,怕惹怒了對方,再次着了道的女仆試着掙脫手腕,沒掙動,反而看清了圈着腕部的幾圈淤痕,“我又不認識你,而且這裡是女性盥洗室……”
“那你上啊!”理不直、氣也壯的XANXUS毫不客氣地回怼,“我有阻止你嗎?”
幾年來,被伊爾迷少爺求知好學的探索精神玩壞了的身體,在接觸到相關的指令時,盡管下令對象并非來自平日的大少爺,舒律娅的軀體還是控制不住地第一時間履行了指示。
新陳代謝的排洩物争強好勝地湧出,在完成指令的當下,舒律娅就清醒了。
她的情況沒有變得更好,一旦湧動的河流必須全部宣洩完,才會停止——這是伊爾迷幾年來訓練出的成果。
被兩個品性低劣的男性接連地拉低下限,以往強忍着不要露怯的舒律娅終于禁不住哭出了聲。
XANXUS素來嚣張跋扈,目中無人。不過他也從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在女性衛生間,燒毀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性的晚禮服,吓得她失禁,或者說服從自己不能見人的命令。
不巧的是, XANXUS絕非道德感強,秉性溫良的類型。相反,他離經叛道,忘恩負義。
在明确自己與收養、教育自己的彭格列九代目毫無血緣關系,沒法繼承這個家族之際, XANXUS首先想到的,不是感恩待他如子,給予他優渥的生活、富足的資源的九代目,而是殺了包括九代目在内的所有知情人,推翻現在彭格列,好換自己順利地登上十代目位置。
故而,惹哭一個初次會面的女人,XANXUS不但沒有什麼歉意,反而覺得近來郁悶的心情地舒爽了不少。明晰自己并非彭格列現任首領的子嗣,無法通過正規途徑繼任彭格列的不愉,也得到了很好的緩解。
無意間好似打開了某種奇怪開關的XANXUS,聲厲色疾。
他扯着人衣不蔽體的裙子,俯視着看起來極其屈辱的女仆。一邊嫌棄着不知羞恥的女仆,大抵是某位主人家豢養的玩寵,要不然怎麼如此容易遵循陌生人的要求,當着他的面排洩,私底下指不定是被多少人調教過多少次的下流貨色,一邊粗暴地抹了抹少女的眼淚,張嘴照例是要打要殺的口吻。
他掐着女仆的後腰,“不就是一條破裙子,我找人買條更好的還你就是。至于哭成這個樣子?”
而後還要再補上一句,“找那個糟老頭沒用的,他遲早折在我手裡。彭格列首領之位隻有我能坐。”
要不是舒律娅沒學過髒話,她指定是要罵人了。
可惜她太過傷心,分神乏術,連人家的手停留在哪裡,深深淺淺地揉捏着都沒察覺到。
口袋的手機震動,XANXUS甩開黏糊糊的清液,掏出手機一看,臉色微變。他抛下無蔽身之物的舒律娅,匆匆離開宴會,聯絡能與自己共同扳倒現有彭格列的幹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