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明白了。”裡包恩意味深長地接話:“世初小姐喜歡幼齒的。”
“别了吧,說得我跟變态一樣。”話說回來,為什麼少年的雲雀可以,長大的不可以,前任主子伊爾迷也是,她能接受少年的他,但是長大了不行。
完蛋了,難道她真的更喜歡年輕的,她是變态嗎?世初淳深刻地反躬自問。
女人瞅瞅雖然不是自己故意,但是的确是她為起因,毒倒了彭格列的重要成員。她問裡包恩先生,“不把處理掉我嗎?”
真緝拿了她,彭格列才會出大問題。殺手為她展示自己的武器。“我槍裡的是死氣彈。”
若中彈後沒有後悔的事,人就真的死了。為此,他是不會對世初淳發射死氣彈。“我擔心世初小姐沒有後悔的事。同樣的,我也不會拒絕你的請求。”
這不就矛盾了嗎?世初淳抓住其中的漏洞,也不是擡杠,隻是好奇二者的權衡,“也就是說,如果我向你請求,殺死我……”
“那對我來說,實在是太過于為難的請求。”裡包恩用槍支壓下自己的帽子,“不過,誠如我所說。世初小姐的請求。我都會一一應承。我沒法拒絕你。”
“我怎麼可能對你請求?”她又不是瘋了。
“話說回來……”世初淳斟酌着言辭,“裡包恩先生是不是認識我,或者說,認識和我相似的某個人?是您的朋友嗎?”
“沒什麼,是過去了的事了。”
死者是沒辦法複生的。縱使擁有相似的容顔,同樣的血液,她也不是當年那個在流星街與他相識的人。
點滴随着重力作用飛快流逝,世初淳挨個排查暈厥的衆人的身體狀況。
回想當年在枯枯戮山舉目無親時,以為全世界也沒有自己的本該無立錐之地。
是阿爾克巴雷諾成員幫助她逃出困境,風先生和一平驅散了籠罩在她心頭的陰影,阿綱和他的守護者照亮和點明了她的人生,她願意為他們付出所有。
這樣想着的世初淳沒意識到,接壤的海濱總有盡頭,飛鳥打了個旋就不再往返。溫馨的日子總有時限,透支光就會消失不見。
再和平的歲月,遲早會有面臨終結的一天。
傑索家族和基裡奧内羅家族合并而生的密魯菲奧雷家族,在世界各地掀起戰亂。而後,萬象皆亂。彭格列岚之守護者接下首領的命令,前來帶世初淳走。
“跟我走。”
“去哪?”
“送你去安全的地方。”
“哪裡是安全的地方?”
戰火是四處引燃,何處才是安居之所?不論世初淳問發生了什麼,要去哪裡,都得不到解答。
隔着袖子抓住她手腕的獄寺隼人,凝矚不轉,單盯着她,祖母綠的眸色恰似漏夜裡浮動的螢火,“你曾經說過,隻要我再來帶你走,你就會跟我走,我現在要你實現當初對我,對那個年少的我的諾言,你實現與否?”
異地國度,不變的是民衆的哀嚎聲。世初淳縱有再多的困惑,也隻能深埋在心中。
接下十代目命令的獄寺隼人,攜着世初淳東奔西走。
這種危急時刻,他本來應該在十代目的身邊。偏偏十代目委托他,讓他帶世初淳遠離打響的戰争。
守護者是為了守護十代目而存在的,而十代目是為了守護身邊的事物才登上彭格列的位子。當天下大亂,對同伴們的請求依然與年少時相同。
可桂冠早已落到他人手中。更甚者,他們起初品嘗到的甜美果實,不過是為了此刻的落敗做準備。
十代目的指令再加上或許摻雜着他本人那麼一丁點私心,獄寺隼人在萬分糾結中,被逼退到一角。他應承了。
而這場不是彭格列自主發起的戰争,也不會由他們的個人意志結束。
在開戰之前,彭格列任何一人都不知悉這是一場不可能戰勝的戰役。在迎戰之後,敗局已定的苦果将分散到每個成員親近的人那裡,讓他們的親屬、同伴共同分擔天翻地覆的滋味。
本次與彭格列敵對的組織,擁有與彭格列指環相當地位的瑪雷指環,而他們的彭格列指環雖然沒有被銷毀,但在許久之前就被他們封印,幾名守護者各自分散,要解鎖也是大麻煩。
彭格列在開局時,就被注寫了失敗。密魯菲奧雷家族首領擁有多時空知識共享的才能,他們在正式迎戰之前,自身的招數就被破解了無數遍,他們能想到的應敵方式盡數失效。
獄寺隼人和世初淳被綁到萬人坑前,高高扔下。在摔落之前,觸目可見的是被吊在萬人坑上的七個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