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曾經立下過誓言和協議，不能殺光韋姓家族的人。”

坐在第二順位的人反駁了主座的話，而對方隻是笑了笑。

“所以我決定留下布魯斯韋恩，正好林肯馬奇也該長大了。”

說完這句話，他發出了輕快的笑聲，歲月是一柄鋒利的長劍，讓一個最開始微不足道的火苗逐漸燃燒，最後成為無法滅絕的毀滅。

而這世界上最恐怖的就是人類的貪念，因為欲望發芽的那天開始，他們便沉迷投入其中，甚至不惜傷害自己的同胞或者是自己。

一代又一代血肉的滋養萌生了更多的期望，狩獵的貓頭鷹展開了翅膀，掠奪着它所想要的一切，哥譚地下通道的黑暗中，一些身影出現，他們穿着奇怪的衣服，帶着奇怪的眼鏡，他們從黑暗中爬出來，走向着人世間。

貪婪招生妄貪，所以将已經死掉的人從地下中再次帶着出來，并讓他們再一次獵殺自己的血脈之親，貓頭鷹即是韋恩。

命運的一切，從此刻開始運轉，黑暗中貓頭鷹張開翅膀飛在天空上，它飛過層層高樓，最後落在了滴水石獸上，注視着這片城市，它們是這個城市裡最古老的存在，最夯實的根基。

他們将帶着他們所謂的志向毀滅這個城市的一切，而那被流傳到口中以及奇怪的詛咒也隻是慢慢的腐蝕和淹沒這裡。

韋恩莊園，年少的布魯斯聽着自己的父親講述着韋恩家族的發家史。

“你覺得哥譚怎麼樣？布魯斯。”

聽到父親的詢問之後，布魯斯低下頭，他并不知道哥譚是什麼，也并不知道哥譚對他而言意味着什麼，他隻知道他的父母不讓他單獨留在家，他不能随便出門，父母總是告訴他離陌生人要遠一點。

年少的布魯斯擡頭望向窗外漆黑的一片，他對這座城市最大的印象就是黑色，韋恩莊園離主要市區實在是太遠了，所以他很難看到遠處的燈光，年少的布魯斯隻能透過窗戶看見一座又一座黑色的山峰和一些細微的小小燈光，就像是黑夜裡飄着的螢火蟲一樣，那麼的微小。

“父親，哥譚是黑色的。”

“為什麼要這麼說呢？布魯斯。”

“因為我看不見光。”

“我的兒子，這裡曾經是一片罪惡之地，而我們的祖先從很遙遠的地方走來，看到了這裡的一切，決定毀掉不公的一切，最終我們的祖先推翻了統治者，在這裡成立了屬于我們的家族，所以我們才可以積累财富，變成現在你看到的模樣。”

“我們的祖先是英雄嗎？”

“是的，布魯斯。”

托馬斯看向自己的孩子，對呀，怎麼能不算是英雄呢？在如此黑暗的地方紮下了根，但也許世間萬物真的有詛咒，或者是命運一般的學說。

守護罪惡之地的人終将招來罪惡之地所帶來的詛咒，一代又一代韋恩家族不是人丁稀少就是遭受到各種各樣的意外。

但就像是骨血中的執着一樣，又或者是那種瘋狂的追随，像是他們遙遠的祖先跋山涉水，最終卻莫名其妙停留在了這片土地一樣。

盡管他們會遭受很多可怕的危機，又或者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襲擊，但他們依舊會留在這片土地上，留在這裡繼續生根發芽。

哪怕這座城市真的很黑，在不知名的角落裡依舊有人會發瘋一樣的沖上來傷害他們，但他們依舊留在這裡。

“是的，他是一個英雄，因為他所以才有了我們，我的小布魯斯，請答應我一件事情好嗎？”

“永遠不要忘記，你是一個韋恩，也永遠不要忘記低下你的頭。”

深夜，哥譚這座城市從未徹底安甯過，槍/響聲，哭喊聲依舊充斥在這裡。

但這一切對于托馬斯而言有些過于遙遠了，就像是他美化過去的那些故事一樣。

滄海桑田，此去經年，誰又能說得清誰對誰錯呢？

但唯一能夠讓他銘記以及堅守的事情就是他絕對不會讓這座城市像吞噬掉他父親一樣，再吞噬掉他的兒子。

托馬斯想這個城市應該真的有什麼詛咒吧，不然他的父親也不會莫名其妙的失蹤死去，他的兄弟們也不會莫名其妙的在遠走他鄉之後再無音信。

他擡頭繼續望着這個城市，他的城市，他的土地，以及他能留給她的兒子的一切，他的兒子真的做好所有的準備，可以去迎接這一切了嗎？

“布魯斯，我永遠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