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誰對誰更狠一點,法英對美利堅的态度是不好,可美利堅更幹脆,美利堅直接把他們忘記了。雖然他也不是故意的,但是這陰差陽錯的報複也真是夠狠的。
“你去拿紙筆過來。”
“诶,爹,你要寫信嗎?”
“嗯,我得告訴某些人這完全是個馊主意。”不然美利堅也不會變成這種狀态。
“…你順便去買點小孩兒的必需品回來。”俄國看不慣莫斯科那副無所事事的悠閑模樣。
“啊,小孩子有什麼必需品啊?!”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養過,你自己想辦法。”
“那,那加工資嗎?”
“你是不是還沒睡醒?”
莫斯科委屈巴巴地又一次出了門。
與此同時,英格蘭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周圍的環境,似乎是一場華貴的婚禮現場,周圍來來往往的人都穿着得體而價值不菲的西裝,顯得無比重視這場婚禮。
……為什麼?誰結婚?英格蘭有些納悶,他死活記不起來上一秒他在幹什麼了。低下頭看着自己同樣合身而得體的正裝,英格蘭甚至都不知道參加的是誰的婚禮。
遠遠地看見身穿白色禮服,一臉怨恨的法蘭西,英格蘭馬上有了目标,還沒等他走過去,法蘭西就走了過來。
法蘭西擺弄着白色西裝上衣口袋處的禮花,不停嘀咕着,“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
“你又發什麼瘋?”英格蘭不耐道。
“英國佬你竟然好意思說我,你明明就是最反對的那個,婚禮前一天你還在考慮能不能把這裡炸平,我還以為你今天都不會來。”法蘭西咬着牙道,明顯餘怒未消。
“你在說什麼?我反對什麼?”英格蘭更奇怪了。
法蘭西一臉驚奇的盯着他:“你被氣傻了吧……”
“法蘭西!普魯士的眼睛怎麼一直在換顔色啊?怎麼辦啊?!”意大利匆匆忙忙地趕來打斷了法英間的對話。
“什麼怎麼辦?今天他想做什麼就随便他……不對,我去嘗試一下能不能引他把那誰砍了,怎麼配……”法蘭西嘀咕着髒話離開了。
意大利神情複雜的看着英格蘭,輕聲道:“雖然我也沒想到,但是隻要他覺得可以就可以,隻要他幸福就好了,你,你也别太生氣了。”
這竟然是意大利說的出來的話?他怎麼成熟了這麼多?英格蘭還沒來得及納悶,就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意大利剛才說什麼?誰幸福?英格蘭忽然産生了一種極度不祥的預感。
“你等!”可惜還沒等英格蘭開口問意大利就跑走了。
到底在幹什麼……英格蘭向前邁步,婚禮的排場很大,妝很精緻而華麗,平心而論設計還挺對英格蘭的審美的。不過他現在無心欣賞。
路上不停的遇到熟人,俄羅斯的神情又比參加喪禮還冷幾分,也不知道到底來幹什麼。尼德蘭保持着溫和的微笑,坐在偏僻的軟皮沙發上,周圍滿是玻璃碎片,而他手上還拿着他即将捏碎的第61個杯子。加拿大看着酒杯出神,面無表情,鮮血順着他的手心滴落到地面上。
英格蘭路過他們時無一例外收獲到了一個分外複雜的目光,欲言又止又略顯憂心,似乎生怕他一時忍不住把現場炸了。
英格蘭沒有想詢問他們的任何欲望,因為他感覺這些人的情緒都太不穩定了,隻是在被極力壓抑着。
華見到英格蘭時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沒說話。日本對英格蘭微微點頭示意,眸子裡的情緒隻能用陰郁兩字概括。印度恭敬地和他打了招呼,低眉不語,英格蘭從他身上感應到了強烈的不甘。
不行,這群亞洲國家的情緒更糟,英格蘭很明智地遠離了他們。
在路的盡頭,英格蘭停下腳步。那一瞬間,他理解了所有的不甘,怨恨和憤怒。
“你不是說不來……不管了,你願意來最好,雖然你不來我也要這麼舉行。”美利堅看見英格蘭似乎有些訝異,但很快就被一種歡欣雀躍替代。
“爹!你别亂跑啊!”華盛頓匆匆忙忙的跟出來,看見英格蘭時身體一僵,“英格蘭先生。”
“呵……”英格蘭深吸一口氣,他一把抓住盛裝出席的美利堅的手腕,感覺自己的身體略微顫抖,被氣的。
英格蘭看着這個自己從小看着長大的孩子,語氣冷的掉碴,“你要和誰在一起?”
“我不是早就和你說過了嘛?!”美利堅似乎有些惱怒,似乎在和他賭氣,“反正你反對我也要和他在一起,你才管不着我。”
看着美利堅那雙漂亮的藍眸,英格蘭幾乎被氣笑了,他綠色的眸子裡隐藏着驚濤狂浪,“是是是,我管不了你,你愛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吧。”
“英格蘭!”
“喊什麼喊,我絕對不會同意。”英格蘭态度很堅決,雖然他并不知道對方是誰,但他不重要,他不會同意任何人。
英格蘭從很早的時候就種下了一枚種子,他看着這枚種子自己萌芽,自己生長,自己長出花骨朵,在風雨中顫顫巍巍。英格蘭憂心他的根會不會被折斷,但他比英格蘭想象的要堅強的多。
最後,無數個日夜的陪伴和等待後,他終于抽出花苞,是遠比英格蘭想象的要瑰麗而熱烈的玫瑰,他終于可以依靠自己繼續成長。
可是,這個時候,竟然有一個不知名的人要活生生把花連根拔起占為己有,英格蘭甚至還無能為力,他怎麼可能同意,他都快被氣死了。
“可是我已經愛上他了。”
“愛?你和我談愛!你知道什麼叫愛?你……”英格蘭眼前一黑,物理意義上的一黑。
英格蘭猛地從床上坐起身來,無聲的喘息着,他擡手放在腦袋旁,似乎還沒從夢境中緩過神來。
……糟糕的噩夢,最後,英格蘭面無表情的下了結論。
從夢境中帶出來的怒火未消,英格蘭心知他不可能再睡得着,
走到窗邊仰望着繁星點點,英格蘭反複深呼吸。
雖然是夢境,但英格蘭還是被美利堅那倔強的态度氣得頭有點疼,因為他意識到,美利堅真的有可能會那麼幹。
就在此時,一隻信鴿盤旋而下,英格蘭打開窗,看見信鴿淩亂的羽毛,心下明白這隻信鴿被人打落過,不過……是誰半夜三更不睡要打下信鴿?這是什麼行為?
算了,無所謂,反正打的又不是他的信鴿,英格蘭心安理得地想。
半夜來信,應該挺緊急的,英格蘭展開信時心道。
“美利堅出事了,如果你不在意的話就當我沒說——俄羅斯”
英格蘭:“……”
怎麼可能不在意,英格蘭披上風衣就往外走。
“……誰他媽半夜寄信啊?”法蘭西怒氣沖沖地推開窗,剛被吵醒,他現在很生氣,如果事情不重要,他就要爆發了。
法蘭西摸了摸信鴿狼狽而淩亂的羽毛,深吸一口氣,“又他媽是誰半夜不睡覺打信鴿啊?!有病吧?!”他要是知道這是他的兩個好兄弟——普魯士和意大利打下來的,法蘭西的怒火可能又會上一個檔次。
意大利因為今天沒見到美利堅而在院子裡傷春悲秋時,忽然看見頭頂有一隻信鴿飛過,當即決定打下來看看。
普魯士則是因為失眠,正好有隻信鴿路過,他就打了下來。
他們感覺信鴿是朝法蘭西的方向飛的,那就不得不打下來了。
法蘭西展開信紙,然後沉默了,現在他不氣了,反而很冷靜,他抓起外衣就準備出門,“美利堅出事了”這幾個字像一桶涼水将他的怒火全部澆滅。
信是半夜寄的,人是淩晨到的,俄國算是服了他們了。莫斯科給他們倒茶時差點把自己燙傷,實在太困。
“……我是給英格蘭和法蘭西寄的信。”俄國面無表情。
西班牙,葡萄牙,普魯士,意大利,奧地利,尼德蘭,就是沒有收信人。
“哦,他們收到信可能要晚一點,因為我打下來了。”尼德蘭輕描淡寫的帶過後迫不及待地問:“美利堅怎麼了?他還好嗎?”
“怎麼不見你們昨天對待他的态度有這麼好?”俄國反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