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一聲,浴室的門被打開,英格蘭眼睛都懶得睜,在浴缸裡閉目養神,任由身體在溫熱的水流裡逐漸放松。
來人是誰猜都不用猜,能在這種時候并且敢在這種時候進來的,隻有法蘭西和美利堅,很不巧的是,美利堅現在的狀态根本夠不到門把手。
熱氣氤氲模糊了兩人的容顔,法蘭西嬌媚的女聲響起:“英國佬,你洗的太慢了。”浴室獨特的結構讓她的聲音變得空靈。
“别來煩我,二樓還有很多個浴室。”英格蘭冷冷淡淡的說。
“可我就喜歡這間怎麼辦?”法蘭西笑道。
“不怎麼辦,你可以滾出去。”英格蘭不為所動。
法蘭西挑起了英格蘭的臉蛋,幫她把那幾縷發絲别到耳後。英格蘭睜開眼,綠色的眸子如同浴室裡的景象一般,充斥着朦朦胧胧的霧氣,讓人看不真切。
擁有這麼一雙神秘莫測的眼眸的女子,此時卻一臉不耐,“你發什麼神經?”
法蘭西看着她這副嗔怒的模樣,眨了眨眼,沒忍住笑了,真的,她覺得英格蘭有時候挺可愛的。
“你看這個唇膏,是不是挺好看的?”法蘭西問她。
英格蘭看了一眼她亮晶晶的唇瓣,覺得如果她不回答,法蘭西絕不會善罷甘休,隻能敷衍的回答道:“好看好看。”
法蘭西很不滿,她原本就坐在浴缸邊上,此時幹脆俯身吻上英格蘭沒什麼血色的唇瓣,另一隻手将自己落下來的幾縷銀白色發絲挽到耳後。
英格蘭從舌尖品出一點甜味,那是唇膏的味道,柑橘味的。
本來浴室内就熱氣蒸騰,此時兩人的體溫更高了,所以英格蘭似乎猶豫了片刻,到底沒推開她。
若是有人看見這兩位容顔都堪稱絕世的女子這麼熱烈的擁|吻着,恐怕會當場血脈贲|張。
“唔。”英格蘭快喘不上氣了,她稍微表現出一點推拒,法蘭西就結束了這個漫長的法式深丨吻,兩人分開時扯出的細線也在白霧中若隐若現,氣氛暧昧而纏綿,牽扯着無盡的缱绻。
“我就說挺好看的。”法蘭西是臉不紅氣不喘的,她滿意地看着英格蘭唇上也沾染了些許唇膏的晶瑩,像是華貴的白玉溫潤的光澤。
英格蘭微微喘息着,她面上染上一層不知因過熱還是因氧氣不足而泛起的薄紅,像被暈開的胭脂。唇瓣微腫,閃爍着某些亮晶晶的唇膏上的物質,誘人一親芳澤。她的眸子似乎被浴室内的霧氣染上泛着些許水光,就那麼直直地盯着法蘭西,像是在控訴着什麼。
法蘭西一想到這種情況是她造成的,就有點口幹舌燥,她挪開了目光。
英格蘭則盯着法蘭西現在這副不着寸丨縷的模樣,對方的身|材是沒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用完美來形容也不為過。她此時異瞳稍有躲閃,臉上帶着像櫻桃一樣誘人的紅暈,不住用手給自己扇着風,一副很熱的模樣。稍微抿着紅潤的唇,不知在想什麼。
良久後,英格蘭遲疑着開口:“法國佬,你是不是害羞了?”
“你,你說什麼?!怎麼可能?!我,我們又不是第一次這樣……”法蘭西幾乎跳了起來,她無法否認,英格蘭說對了。哪怕她們相處了這麼多年,她對英格蘭無意識的蠱惑也還是沒有絲毫抵抗力。
“咦?”法蘭西忽然注意到了什麼,她輕輕用手撩開英格蘭耳尖處的頭發,英格蘭馬上打掉她的手,“别動。”
可法蘭西還是看見了英格蘭紅透了的耳尖,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忽然笑了,她的手劃過英格蘭的臉側,“我們倆到底誰更害羞啊?”
“我洗好了,我要出去。”英格蘭想從浴缸裡起身,被一雙柔軟而纖細的手壓回去了,法蘭西笑道:“别着急嘛,你不是嫌今天的事髒了你的手嗎?我們可以洗的仔細一點。”
“你很重,給我下去。”英格蘭眼角微抽,她感覺事情要不受她的控制了,法蘭西已經邁步走進浴缸,壓到她身上。
“不用客氣,英國佬,我幫你洗吧。”
“!你他媽給我滾出去!”
浴室裡似乎隐約傳來了什麼動靜,普魯士充耳不聞。他還在沉思着什麼,忽然感覺頭頂有什麼響動,他擡頭一看,對上一雙大而圓的藍眸。
普魯士:“……”
倫敦:“?!你怎麼上去的美利堅?!很危險的!你你你,你别動啊!”
美利堅正抓着一根欄杆,這似乎沒什麼問題,可她是趴在欄杆上的,這根木頭制的欄杆是這個四歲小女孩唯一的支撐點。
說的高雅點,她就像一隻小白貓慵懶的趴在欄杆上,說的低俗點她就是一大型白色毛毛蟲趴在那不安分的活動着。
“急什麼?我能下去。”美利堅非常有自信。
“你可千萬别再動了小祖宗!傷到怎麼辦?!我爹會把我吊起來的!”
“又不是吊我。”
倫敦欲哭無淚,他看見了比以往十三州更任性的存在,偏偏他們還是同一個人。
“……美利堅。”普魯士伸出雙手。
“你接住我?”美利堅似乎還覺得挺好玩的。
“嗯。”
美利堅松開手,小小的身體墜落下來,白色的裙擺翻飛着。
倫敦心驚膽戰,生怕出什麼意外。
所幸什麼都沒有,普魯士很順利地接住了美利堅。
隔天,英格蘭非常驚喜的發現,幾乎半個歐洲都來了。而且還是清一色的女體,唯二沒有變女體的是俄羅斯和普魯士。
“你們……”英格蘭一一掃過她們各有特色的漂亮臉蛋,一時無語。
“哎呀,聽說美利堅又變小了,這可是個好機會,她上次還沒原諒我呢。”尼德蘭笑着從口袋裡拿出一抓草莓味的軟糖遞給英格蘭懷裡的美利堅。
尼德蘭長而卷的頭發垂至腰側,她眼眸裡光華流轉,讓人不好意思和她對視,看得出來她已經盡力穿的很低調,即便如此都像是某個家族偷跑出來的大小姐。
“……現在也沒原諒你。”女孩賭氣似地說。
“噗”一旁穿着時尚靓麗的女郎沒忍住笑了。
“很好笑嗎意大利?”美利堅疑惑的看着她,“我也沒原諒你。”
意大利笑不出來了。
片刻後,含着糖的美利堅心情很愉快地遠眺着大海。
“我們換艘船吧。”英格蘭轉身。
“别啊英格蘭!”
“你票都買了!太浪費了!”
“這船多好看啊!”
她們态度堅決地反對,雖然英格蘭始終認為這件事和她們沒有一點關系。
四處閑晃的法蘭西被扯了一下,奧斯曼帝國低聲道:“你别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你好歹勸勸英格蘭。”
“那什麼,你以為我不想嗎?”法蘭西語氣無奈。
“你又怎麼惹她生氣了?”奧斯曼帝國瞬間領會她的意思。
法蘭西隻能含糊地帶過,總不能說是她上次太過火了吧……
最後還是美利堅說要坐這艘船,英格蘭才勉強壓下要換一艘船的想法。
美利堅體型太小,這艘船又極大,這導緻稍有不注意,她就會從衆人的目光中消失。
美利堅抱着一罐五顔六色的軟糖,東看看西瞧瞧,可惜一個連别人小腿都不到的孩子實在是很難看見什麼東西。
倒是時不時有貴族婦女低聲說着“cute”來問她是不是迷路了,要不要什麼幫助。還幫她把頭發上的蝴蝶結扶正,裙子理得更漂亮,看樣子很想把她抱回家。
船上某個僻靜的角落,和奢靡的舞會格格不入的是一盤正在下的棋局。
兩個黑發黑眸的年輕人保持着溫和的微笑,慢悠悠的對弈着。
華長長的黑色頭發發尾被紮起,随意的披到腦後,更襯得肌膚蒼白如雪,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深不見底卻又熠熠生輝。
日本沒紮頭發,長而順滑的頭發就那麼披散着,長長的和服衣袍繁雜内斂,繡着暗色的大片櫻花,他似乎在沉思着什麼。
一隻素白的小手搭上桌子,日本和華同時轉頭,一個金發藍眸的小姑娘好奇地看着他們。像洋娃娃一樣的女孩兒眼眸水靈靈的,分外惹人憐愛。
日本和華愣了一下,這孩子……怎麼那麼像……
“這是什麼?”美利堅看着棋盤,嘴裡還嚼着軟糖。
“美利堅?!”兩人頗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