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說起來我就來氣！太不尊老愛幼了！明明長得那麼好看！脾氣那麼差……可惡，到底是哪個老不死的教出來的……”老者嘀咕着，還不自覺扶了扶自己的腰，英格蘭打人是真疼。

“好了，師父，您有空就多學學曆史，别說了，先幹正事吧……”

“我就知道你這小子無事不登三寶殿！還有你小子什麼意思？！我能不知道他是羅馬教出來的？！”老者翻了個白眼。

“小美人，你看，小小年紀的就有心結可不行啊。”老者态度一秒轉變，流裡流氣地開口:“這樣吧，你給我倒杯茶，我幫你看看，不包好哈。”

“好。”美利堅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了，其他事他還沒這麼果斷，但泡茶……他還挺專業對口的，這都得感謝英格蘭的教導。

“哦！這麼爽快？那要不要和我徒兒結為道侶啊？”老者笑眯眯地開口。

美利堅忍不住看見華，他沒聽懂。

看見他那純淨的目光，華連忙開口:“師父，您别逗他了……”

老者白了他一眼，“我可是在幫你！你就偷着樂吧，老子又不止你一個徒弟，另一個也不錯的哈，你最好有點競争意識！”

“是是是。”華應承着。

美利堅用全套的英式皇室禮儀給老者泡了茶，他注意到老者茶盒裡裝着的居然是英國的紅茶，最頂級的那種，應該是上次英格蘭送來的見面禮。

……唔，他沒帶見面禮，這很不禮貌，美利堅心想。他将茶雙手奉上，眨了眨眼，退到一邊。

“呼——”老者品了一口茶，眉目忍不住舒展開來，“泡茶技術很不錯嘛小家夥。”

和叫華的“臭小子”相比，老者對美利堅的稱呼已經算是相當客氣的了，但美利堅似乎還是不太滿意。

“小家夥，别把自己當神，你是應人民誕生的，所以你是人，也隻能是人。”老子朝美利堅招了招手，美利堅順從地走到他面前。

“你不必對任何人的死亡抱有負擔，那是他們自己選擇的道路，你不應阻止，不應幹涉，你要尊重他們的選擇，然後看着他們自願化為白骨成為你腳下的路，你的路還長着。”

“……我不想要那樣的路。”美利堅咬住唇。

“不管你想不想。”老者面容嚴肅，“你隻能往上走，你别想改變任何事，你隻能是見證者，你可以為死去的人民悲傷，但是他們值得的，但不要讓他們成為你的負擔，他們若泉下有知也會不安。”

“再好好想想，你有很多時間，小家夥，你可和那邊那個老不死的不一樣，那家夥是不是一路上很不情願來見我的樣子？”老者神情幽怨。

“……“美利堅沒說話，他還不至于出賣華，但老者不需要他的回答，從他的神情就能看出。

“臭小子！之後再和你算賬！”老者強壓下自己的怒火，然後很不耐煩地對華揮了揮手，“你先滾出去！我和這個小家夥單獨說了幾句話。”

華很不放心，“師父……那您千萬注意一點。”

“嗯？你這小子還會擔心我？”老者還來不及感動就被打斷了，“千萬别傷到美利堅，說話也盡量委婉一點，還有，千萬别騙他，也别占他便宜，否則就不像上次被英格蘭打飛那麼簡單了。”華叮囑着。

“你又教訓上我了？！”老者抄起一旁的拐杖就想往華身上砸，華連忙把茅屋的門帶上，老者最後也沒把拐杖扔出去。

接觸到美利堅滿懷好奇的目光，老者輕咳了兩聲，“你想知道什麼回去之後華會告訴你的……不要這麼看着我，我也沒什麼可解答你的……”

“不過你這小家夥真神奇。”老者對美利堅也滿懷好奇，“我從來沒見過哪個意識體的感性能達到你這種程度，甚至成為了你的心結。要知道，其他人的心結可大多是因為過于理性才産生的。”

“嗯，什麼意思？”美利堅歪了歪頭，老者示意美利堅坐到他身邊的木椅上，期間握着美利堅的手一直沒有放開，仔細地摩挲着。

“喏，你告訴我，你對我門外的那個徒兒印象怎麼樣？”老者挑了挑眉。

“唔，是個騙子。”美利堅撇了撇嘴，“不過做飯很好吃，唔，脾氣挺不錯的，英格蘭說他很聰明，可能會不知不覺算計我，讓我不要和他接觸。”

“呵，那小子。”老者冷笑一聲，“溫柔？你可知當年天子一怒，伏屍百萬絕不是一句戲言？你可知他手上的鮮血何止千萬？你可知他的心結來源于哪？”

美利堅很疑惑的看着他，“我要是知道我為什麼還坐在這兒？”

老者被他狠狠噎了一下，“你這小家夥真不可愛，就不能讓我裝一下嗎……和我的另一個徒弟一樣不可愛……哦，門口那個也挺不可愛的。”

“不過是不是因為他的心結，他才會變成現在……”美利堅猜測道。

“嗯？你是說他不會像你們一樣自然死亡嗎？對，那就是他選擇的自我折磨的方式，他手上沾的血太多了，就像我另一個徒兒一樣，何嘗不是他們對自己的詛咒呢。”老子仔細地盯着美利堅，“那麼，你知道了這些後，對華的态度會有轉變嗎？”

美利堅毫不猶豫地搖頭，“你說的是離我太遠了，所以我感覺很不真實，我不知道華那個時候是怎麼樣的，我隻知道他現在的模樣。再說了，英格蘭告訴過我，走到現在每個國家手裡沾着的血都不會少。”

老者啧啧稱奇，他上下打量着美利堅，“那個美人就教育來說還是挺合格的嘛，你以後……不，你現在就是個怪物。也不知道發展的這麼快對你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詛咒這種東西……隻要心結解開了，他們就可以變得和正常人一樣了嗎？”美利堅追問道。

“對，不過他們幾乎承受了這種詛咒近千年，你要是想解開他們的心結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唔，雖然你對我那兩個徒兒确實都很重要就是了。”老者笑道:“小家夥，下次還有緣見面的話，記得給我帶杯酒，最好是烈酒，好久沒喝酒了，那兩個不孝順的東西都不讓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