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美利堅迷迷糊糊地應答。
日本心念一動,他邊抱着美利堅往回走邊柔聲問他,“美利堅,美利堅?你知道我們的電報規律嗎?”
“不,不告訴你。”美利堅口齒不清地說着,“騙子……”
日本心裡一軟,“嗯,好。”
“你,你承認了?”美利堅似乎覺得有些驚訝。
“嗯,我騙了你,對不起。”日本輕聲道。
“誰,誰讓你炸我的珍珠港了——你賠我——”美利堅小聲嘀咕着,在日本懷裡睡着了。
賠什麼呢?賠你的損失,還是賠你的信任?
可是,很抱歉,美利堅,我兩樣都賠不了。
作為俘虜,日本竟然親自把醉了酒的美利堅給送回去了,并且理所當然地再次被俘虜,這下是個人都能看出不對勁了。
但華盛頓忙的腳不沾地,美利堅全盤接手了日本的審訊拷問過程,其中田納西,佛蒙特,特拉華三個州輔助他。
當問及日本為什麼不借機逃跑時,日本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們,“難道我把他單獨丢在那兒,你們會很開心嗎?”
三個州沉默了,很顯然不會的。
“他喝醉了,沒什麼判斷能力,我怕他出什麼事,想來想去,還是我原路送他回去最安全。”日本的理由無懈可擊,更無法質疑的是,他是完全有這個動機的。
“喂!你說誰沒判斷能力?!我是喝醉了,不是癡呆了!”美利堅不滿地說。
“你看,他甚至對自己醉酒後的情況沒有一個準确的判斷,我怎麼放心把他一個人丢在那兒呢?”日本從容道。
這邊日本在接受審訊,另一邊,深夜裡,兩道身影在垃圾場前伫立着,其中一個用紙巾包着一個冰淇淋盒子,用火柴在盒子底部烤着,另一個則一臉好奇的看着他這麼做。
“嘶——德意志,我有個問題。”意大利很認真地看着德意志的動作,“為什麼你和日本每次謀劃這些事情的時候都不告訴我?比如……直到現在我才知道你們是用這種方式傳遞情報的。”
德意志看了他一眼,“日本說沒有告訴你的必要。”
“可惡啊。”意大利眼神幽怨。
德意志在黑暗裡清晰地看見了日本留下的暗号,他平淡地開口:“日本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我們該把他接出來了。”
其實事先日本重申過很多遍,德意志一個人來就行,但意大利不服,他非得跟着來,于是就變成了這樣。
日本好幾次想說“我怕你把事情搞砸”,但到底沒說出口。算了,反正他和德意志會把事情處理好。
最後,在走出這座監獄前,日本用剪刀剪了自己一縷長長的黑發。
美利堅的看守和之前軸心國看管他一樣,要嚴不嚴的,雖然即便如此也不太好進入,但那是德意志。
他潛入能力也許在歐洲不算出衆,但他可以把所有人放倒。
于是在某個夜黑風高的晚上,日本成功越獄了。彼時美利堅還在華盛頓思考着對電報的問題。
聽到日本出逃,美利堅首先問:“有傷亡嗎?”
“沒有,都隻是被打暈了。”田納西搖頭。
美利堅稍微松了口氣,“你們說,他相信我們看不懂電報了嗎?”
“我覺得應該相信了。”特拉華撇了撇嘴,“我演得那麼好。”
那套麻煩自己的電報規律原本各州都搞不定,是美利堅自己破譯出來的,他不眠不休把自己關了很久,幾乎研究了世界上所有的電報密碼,最後他破譯出來時勉強承認了這套電報水平很高。
但從那時起,日本的情報對他們而言就單向透明了,他們大概不會想到有人會和那套要人命的電報死磕,還磕赢了。
要是日本忽然更換電報,美利堅會很抓狂。
走進日本曾經待過的單人間,美利堅找到一個用黑色長發編成的花結,似乎是一枚櫻花,編織得很精緻,還有一張留了言的信箋。
“美利堅,我最近聽說頭發編織的花結有抵災消厄的作用,雖然可能隻是一種迷信,但我希望你能收下。不放心的話拿去檢查也沒關系,希望我的出逃沒有給你們帶去太大的困擾。最後,一日三餐還是要按時,不要攝入太多糖分。”
美利堅輕輕拾起那枚花結,将它放進襯衣的口袋裡,拿起信箋離開了。
日本沒有告訴美利堅的是,據說一定要是深愛着自己的人的頭發編織的花結才有用。
“……霓虹,你非但沒有被虐待,好像臉色還變得紅潤了點?”意大利眼角不斷抽動,他上下打量着日本,感覺很不可思議。
這确實,因為一日三餐都是美利堅喂他,日本就是沒胃口也不舍得拒絕他,因此用餐頻率反而比在軸心國集團時更高了。
“沒事嗎?”德意志開口,
“嗯。”日本都有點不好意思說他被俘虜之後的待遇了。
“那原本的傷呢?”意大利問他。
“痊愈了。”日本活動了一下手腕,感覺再打三個意大利也沒什麼問題。
不過美利堅怎麼都不相信他已經痊愈了,還是堅持喂他,像之前受傷時日本照顧他一樣。
“下次别這麼冒險了。”德意志這麼說。
“好。”日本輕聲應答。
“喂喂日本為什麼他說你就同意啊?!我們不都是你的盟友嗎!”意大利不服道。
日本沒搭理他。
反而是德意志無奈開口:“他似乎也沒有不同意你。”
意大利還有自己想問的事情,“哎,日本,但是你到底是怎麼确認他們看不懂你的情報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