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實是沒有這種想法,德意志眼角一抽,但他不确定蘇聯和英格蘭沒有這種想法。
聽到美利堅這番話,德意志就知道完了,他握劍的手開始不穩,劍都拿不穩對德意志來說還是生平頭一遭,這次他“破壞”的劍心沒有奏效。
那麼多個風雪交加的日子,他的刀刃曾面向很多人,他的親戚,摯友,兄弟……他下手總是很快,他的劍風也從來不可抵擋,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對誰下不了手。
所以那一瞬間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以前他也從來沒有料到過會有人用一雙這麼純粹的眼眸看着他,然後對他說,他不是敵人,那樣的事光是想想就感覺是一種奢望,可它真的發生在現實裡了。
而且對他說這話的還是不久前才被他深深傷害過的少年。
“好了,放我過去。”美利堅活動了一下左手有些酸軟的手腕,數個呼吸後,他的匕首就已經抵在了德意志的脖頸處。
“現在你可沒什麼行動能力了。”美利堅眨巴眨巴眼睛,“但你肯定不服輸,所以你還是先睡一覺吧。”
不,這點倒是美利堅想錯了,至少死在美利堅手上,德意志是很心甘情願的。
在美利堅的匕首即将劃破德意志頸動脈的空擋,德意志用一種既複雜又疑惑的語氣問他:“America……你到底,為什麼不恨我?”
我對你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犯了那麼多錯,一次又一次的甩開你的手,為什麼你還願意這麼對我?美利堅,可以給我一個答案嗎?
“我沒說我不恨你啊?”美利堅有些奇怪地看着他,“我當然恨你了,我們現在可是在戰争,所以我現在才要殺了你啊。”
德意志在最後有意識時心想,在美利堅心裡,恨原來是這種概念麼……他小時候,應該沒有這麼教才對,他教的明明是要鏟除一切對自己有威脅的存在。
美利堅又在用他自己的方式理解事情了。
德意志很無奈,他後來醒了,徹底明白了英格蘭的話,美利堅确實不适合成為一個刺客或殺手。
首先,暗殺是得殺人的。可美利堅在非必要下不會這麼做,他學會了“暗”,沒學會“殺”,不過想想整個美國社會把人命看的那麼重,德意志又感覺能理解幾分了。
身為足夠優秀的殺手,南斯拉夫執行命令時不會有任何猶豫。作為刺客,印度和保加利亞無疑也是過關的,他們從不在乎目标是誰,他們在意的隻是目标是否存活。
可美利堅不同,如果他覺得任務目标命不該絕,他不會下手。
這怎麼能成為一個殺手呢?
難怪英格蘭會讓他放棄學習暗殺技巧,走一條不适合自己的道路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美利堅的軍隊在這場登陸戰中淬煉出了血性,他們以死傷13萬餘人的慘痛代價成功挫敗了那群老道的德國守軍。
1944年7月1日,聯合國家貨币與金融會議召開。
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次會議是由英格蘭和美利堅兩國操縱的,所以他們此刻雖然在會場裡談笑風生,但仍在密切關切最重要的兩位主人公。
南斯拉夫抿了一口朗姆酒,略微挺直着腰,在戰争中受的腰傷還沒好,他老是感覺腰部隐隐作痛。
柔軟嬌嫩的手搭上南斯拉夫的肩膀,清脆而甜美的女聲在他耳邊響起,“怎麼啦?腰疼?”
南斯拉夫渾身一激靈,手裡的酒差點脫手而出,他身體完全僵住了,甜美的玫瑰香氣萦繞在他身邊,讓他幾乎不知所措。
“好了,安分些。”冷淡清淺的女聲響起,英格蘭将美利堅拉回來放好。
小巧的祖母綠寶石被夾在女子褐色的微卷長發上,折射着宴會上水晶吊燈的奢華光芒,但這也遠遠比不上她一雙如森林般幽深漂亮的綠色眼眸,似乎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一副疏離而冷淡的神情,女子的面色蒼白,唇瓣略微抿起。一襲黑色的裙擺勾勒出女子嬌好的身材。
她像是華貴宴會上格格不入的未亡人,最簡單的顔色,卻因她動人的容顔生生襯出華麗和高貴。
但她身後裙擺上的蝴蝶結松松束起她纖細的腰身又添了幾分朦胧和暧昧的色彩,畢竟那蝴蝶結看上去隻要輕輕一扯,整件裙子都會往下滑的樣子。
法蘭西眼角一抽,他開始坐立難安,呃,首先,英格蘭不是個未亡人……其次,英格蘭很少變成女體,更别說在這麼重要的場合變成女體。在他的印象裡,數千年來也隻有一兩次而已,但是在那一兩次裡……他都被坑的很慘。
可最起碼因為法蘭西的存在,壓根沒人對英格蘭有什麼非分之想,最多隻是純粹的欣賞而已,但美利堅……
少女層層疊疊的裙擺如花瓣般垂下,金色的微卷長發垂至腰間,和白色的裙子相得益彰,她漂亮的藍色眼眸掃過會議上的每個國家,被她這麼含情脈脈地注視着的人心跳陡然加速,實在是太驚心動魄的美貌。
金色頭發上别着一個小小的銀色王冠,上面的細鑽确實是真的,還是華盛頓精心挑選出來的,兩枚小小的金色淚滴式的耳環挂在耳垂處,随着她的動作晃出好看的弧度。
好看當然是極好看的,但意大利現在一看美利堅耳垂上吊着的耳環就心虛,他猛灌了幾口酒想掩飾尴尬,卻很不幸地把自己給嗆到了。
所有國家都不約而同的在心裡警惕起來,國家意識體之間有一個不成文的約定,一般在這麼重要的場合變成女體意味着示弱。
當然,示弱不代表他們的實力,隻是意味着他們可能要換種方式達成自己的目的,比如,利誘。
和威逼比起來,利誘看似好接受的多,但還真不一定哪種更加可怕。
“唔,好啦,那我們開會吧,先聽我說。”美利堅将手指搭到嬌嫩紅潤的下唇處,嫣然一笑。
這下基本上沒人聽得見她在說什麼了,看都看愣神了。
“我們近些年來苦受戰争的侵擾,經濟百廢待興,所以我提議,我們應當建立一個公正合理的世界金融經濟體系。”美利堅邁上台階,女體身高不夠,她要這樣才能和在聽的那些國家齊平。
美利堅輕聲說:“以美元為中心,以我為主導的國際金融體系。”
她說的是那麼平靜,以至于險些讓所有人以為這件事理所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