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吃過飯,曬得令人心煩意亂,可齊夏然突發奇想讓丁硯搬兩把椅子到院子遮蔭處去,他要去乘涼。
丁硯犟不過他,看着齊夏然求着他叫他老公,他隻能由他開心。
在安置椅子時,齊夏然拖了一個電風扇過來。
“丁硯,我跟你說,這可是我媽斥巨資買的靜音強力電風扇,我剛剛打開的時候發現老厲害了,那小風吹得可爽了。”
一直到躺在丁硯身邊時,齊夏然才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他伸手來牽丁硯說:
“丁硯,你給我講講你的大學呗。”
丁硯轉頭看他,因為在蔭涼處,齊夏然沒有被光照到,可是丁硯卻還是看得清他臉上的絨毛還有調皮後留下的疤痕。
齊夏然最近總纏着他,要他講以前的事情。現在正講到丁硯上大學的事。
“你想聽嗎?”丁硯輕聲說,“我的大學生活可能很無趣。”
齊夏然揮揮手,“我的大學生活也很無聊呀,咱倆半斤八兩,但是我想聽你說,從頭到尾。”
“那好吧……”
。
盛夏之後,九月之初,齊夏然上大學的第二年,丁硯複學了。
踏進大學校門的時候,丁硯沒有任何實感,拖着行李箱一個人來到了這裡,家鄉在千裡之外。
沒有惆怅沒有悲傷,丁硯就隻是來到了這裡。
未來一片迷茫空白。
上大學前齊夏然還特意告訴丁硯,軍訓是拉近同學距離交朋友的關鍵之在,他叫丁硯上大學要多交點朋友。可是現在這些已經徹底沒了意義,即使丁硯知道地鐵坐四站就能到齊夏然的學校,走路半小時就能到,可是丁硯不敢,他膽怯于此。
那交朋友還有什麼必要嗎?
沒有任何必要。
于是軍訓時,丁硯獨來獨往,不關注任何人,也不希望别人關注他。
一直到軍訓最後一天晚上。
女孩們洗發水的香味幾乎占據整個操場,那個夜晚手機手電筒亮了整晚,丁硯的手機發燙。在此之前,隻有陪齊夏然玩遊戲和他聊天,丁硯的手機才會發燙。
那個晚上幾乎所有人都在表演才藝。
然後丁硯看見那個跳完舞的女孩結束表演後,想要加丁硯的好友,引起了全場轟動。
高中時期丁硯一直都拒收别人的情書,後來齊夏然在幫丁硯收,可丁硯也不打開,并不當回事。而這一刻,丁硯沉默,丁硯看見她的臉紅起來,眼淚盛滿眼眶下一刻就要落下。
丁硯搖了搖頭,“不好意思。”
全場安靜了,而那個女孩被推入尴尬境地,此時此刻,丁硯身旁的人攬上他的肩。
丁硯側頭看過去,是丁硯的室友,周炎,也是後來丁硯的好朋友。
周炎拍了拍丁硯的肩膀,“我說陳惠,你要不加我的好友?”
他讓陳惠不再尴尬,因為陳惠一聽見這句話就跟吃了炸藥一樣,“老娘才不加你的好友。”說完她潇灑撩頭發果斷離去。
周炎也不惱,“丁硯,咱倆加好友呗,過這麼久了還沒加你好友。”他的手機遞過來。
丁硯點點頭。
他見狀便嘚瑟起來,朝他旁邊的人炫耀,“看見沒,陳惠沒搞定的,我搞定了,許烨你得給我洗一個月衣服了。”
許烨嗤笑,“出息。”
後來丁硯得知,周炎、許烨、陳惠,這三人來自同一個地方。而丁硯的好友位,是他們大冒險的賭注,因為進寝室後丁硯與他們并不交談,周炎不服氣。自然軍訓過後,丁硯看見陳惠追着周炎滿操場打。
後來這三人,也都成了丁硯的朋友。
不過大二後,陳惠拿了交換生資格,遠赴瑞士去找她的男友去了。
聽到這裡,齊夏然忍不住說:“所以你大學很多女孩子追喽?”
丁硯斜他一眼,“你不也一樣?”
齊夏然震驚道:“你怎麼知道!”
“……你們學校校園牆。”
齊夏然啞了,半晌才說:“我也在你們學校校園牆……”
頓時兩人都尴尬起來。
齊夏然顯然腦子宕機了,丁硯等他緩過來等了很久,他抓着丁硯的手,“不行!”
“什麼不行?”
“咱倆官宣吧!”
丁硯:……?
不等丁硯反應,齊夏然便拿起手機跟丁硯合照。
隻見合照裡丁硯看着齊夏然,齊夏然笑着比剪刀手,他們躺在躺椅上,四周是水泥地,說不上太好看的背景,但丁硯覺得,齊夏然依然很好看。
緊接着他将照片發到丁硯的手機上,拿起丁硯手機解鎖時,他愣住,這是他第一次看見丁硯的鎖屏。
不知道他怎麼想,可丁硯居然緊張起來,迫切想知道他的看法。
隻聽他說:“丁硯,看不出來啊。”他朝丁硯眨眨眼,兩人都笑起來,天空就院子這點大,萦繞着兩人的笑聲。
這之後丁硯的手機開始不停響。
丁硯打開一看,齊夏然用他的手機發了一條朋友圈。
【丁硯:官宣一下。】
附圖是丁硯和齊夏然剛才的合照,還有那張十五歲春遊的照片。
下面的評論區炸掉了。
最跳眼的是周炎。
【HOT:我代表FFF團燒死你們這對小情侶!】
齊夏然一抖:“好古早的用語!”
聊天頁面也跳了很多消息。
不過都無所謂了,丁硯按熄手機。
齊夏然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