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陰暗的屋子,赫然擺滿了令人背脊發涼的刑具。刑具上無不有着血漬,有的已經發黑,但是有的刑具上還有些新鮮的血漬,像是剛使用不久。
“邢警官,等會兒我就要用這把老虎鉗把你的牙一顆一顆的拔下來,你确定在這之前,不跟我說些什麼嗎?”昏暗的場景,宋達端坐在一把老闆椅上,翹着二郎腿,嘴邊玩味的笑了笑,拿起老虎鉗來回打量着。
對面的那個男人早就已經是個血人,癱坐在椅子上,雙手無力的垂着。一隻腿被彎曲的不成樣子,顯然是被人硬生生的打斷。
血痕斑斑的臉上,依稀還能看出一點兒輪廓,是一位很清秀的男人。但是此時卻如同案闆上任人宰割的牛羊肉。
邢越的眼神冷靜,看不出一絲波瀾。
他沒有說話。
無聲的回答,激起了宋達的憤怒。
死到臨頭的一個人,竟然還在強撐着。
他此刻也不想從這個人的嘴裡套出什麼來,現在,他隻想折磨這個人。背叛,從來都是他最讨厭的事情,這個人還是自己手足相稱的兄弟。
宋達冷笑着拿起老虎鉗走向邢越。
門外等待的小安看到宋達的動作,此時心中早就已經是驚濤駭浪,但是面上仍然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他隻能露出冷漠的表情,看着自己的隊友受刑,自己近在咫尺,卻不能分擔分毫。
不知道過了許久,宋達興許累了,靠在椅子上休息,手中的老虎鉗鮮血淋漓,他扔到一邊,順手拿起紙巾仔細的擦拭自己沾滿血迹的手。
“宋哥!宋哥!”宋達的手下急忙忙跑過來,在宋達的耳邊低語了一番。
宋達的表情逐漸變得凝重,他瞥了一眼已經奄奄一息的邢越。便帶着手下闊步像門外走去,順便給了在一旁的小安一個眼色。
厚重的鐵門吱呀一聲關上,揚起無數灰塵。
鐵闆床上的男人,被醫生開始打入營養液,并且對一些傷口進行了簡單的處理和包紮。
邢越早就已經發不出一點兒聲音,要不是還有一點兒微弱的呼吸,隻怕衆人都覺得他已經死了。可是現在的模樣也離死沒有好多少。
醫生在忙完後,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王潇看着醫生提起箱子準備走的時候,便對着一旁在旁邊等候的小安說道:“有什麼問題随時叫我,他這個樣子,随時都有可能斃命。”語調冷漠,像是在說一隻蟲子。
“早該死了,不知道老大留着他的性命幹嘛?”小安無比厭惡的說道。
“不該問的事兒,不要問。”王潇冷漠的對着小安說道。
“我走了。”
“王叔,我送你吧!”小安瞧着醫生和王潇準備出去,連忙說道。
王潇說道:“不用,我又不是不認路,你就在這兒好好看着他吧。”
小安故作為難,殊不知心裡早就開始歡呼雀躍,但是面上仍然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好,那王叔你慢走。”小安對着王潇微微颔首,表達對這位集團裡的元老的尊敬。
王潇闊步走向門外,在腳步即将要踏出門口時。他頓了頓,默默回頭看了一眼小安。
此時小安在邢越的旁邊,眼底毫無波瀾,久久沒有聽見關門聲的他,擡起頭。正好對上王潇的眼神,小安的心底不由得的升起一股慌亂,但是仍然對着王潇笑笑點點頭。
王潇是早期跟着石老闆的人,聽說還是石老闆的大學同學。感情不一般的好,自然也是集團中衆人尊敬的對象。
集團裡的業務有很多都是不能見光的生意,流血打架是常事。所以一旦有人受傷,都不會去醫院,一般都是集團裡的醫療進行治療,畢竟有些傷不好外傳。自然而然就形成了由王潇帶領的醫生團隊專門為集團裡的人看病。
面對這個集團的元老,小安心裡還是有些慌張的。雖然王叔一向親和,但是......
王潇沒有說話,走了出去,重重的鐵門吱呀一聲關上了。
小安松了一口氣,慢慢走向邢越,眼底流露出心疼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