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如風不知想到了什麼,環視一周而後臉色一紅,終于是消停了一會。
不過隻有一會,他放過夜予城,湊到雪明夜身邊,“師弟,你不打算找個道侶嗎?”
問出這個問題,在座的諸位都很好奇,後面的夜予城,雪翼丹昭等全部小弟子豎起耳朵。
身旁的離巽毫不掩飾興趣,望了過來,就連葉如風神色也帶着忐忑。
對于這個問題,雪明夜深思熟慮了一番,還是認真答道,“應當是會的。”
他不在意與他共度餘生的人是誰,但一人長久未免太過孤獨。
他雖能承受孤獨,但有一個人在身邊,閑時說說話,談談天,終歸是好的。
他這個想法是在座諸位都未曾想到的。
他們都以為,像雪明夜這般的人,就應當永遠傲立在高山之上,受衆人敬仰。
而不是親自走下來,與人并肩而立。
聽到答案,雪翼眸光微動,夜予城也略顯詫異,丹昭似乎也想不通,離巽則是最先發話。
“有想要共度餘生的人?”
雪明夜這人誠實,幾乎是說什麼都回答,而且回答得異常真實。
他搖頭,“并未”
葉如風結結巴巴,“那,那師弟,你喜歡什麼樣的?”
說來,雪明夜對道侶沒有任何要求,其實在他眼中,隻要是個活人就行了,能時不時與他說兩句話。
他沒回答,離巽拿起一壺酒灌了下去,烈酒入喉極度辛辣,他道,“既然沒有喜歡的,你看我如何?”
昆侖弟子皆大驚
幸而這是在屬于昆侖的浮台上,外面的人無法聽見這裡面說了什麼。
不說其他弟子,就說雪翼見他這般調戲自己師尊,都有些忍無可忍。
“離峰主說笑了,道侶之事怎麼能這麼兒戲?”
葉如風則是直接拔劍,管他打不打得過,先把這個登徒浪子教訓一頓再說!
“離巽!你找死!”
離巽笑了聲,将酒壺架在身前,擋住葉如風長劍,而後擡手擊葉如風手腕,将手中酒壺随意一折。
洗水劍脫手而出。
離巽忽而收斂了笑意,眸中碎光,他道。
“我是認真的。”
“認真的?”雪明夜明顯是在思考。
雪翼心中警鈴大作,連忙起身握住雪明夜的衣袖。
“師……師尊,我,我怎麼辦呢?”
你和他走了,我該怎麼辦?
雪翼唾棄自己無用,若是他擁有至高無上的實力,就可以将師尊拴在身邊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隻能在情敵面前以可憐委屈的樣貌企圖讓雪明夜心軟。
其實他不知,相比強硬來,雪明夜更吃他裝可憐這套。
“小家夥,我和阿雪可以一起養你啊。”離巽語氣總有那麼些嘲諷,讓雪翼恨不得給他一拳。
“……師弟”那邊将洗水撿起的葉如風眼神無聲的望向雪明夜。
抿了抿唇,他還是開口,“這人不适合你。”
雪明夜不知道明明是給夜予城說媒的事是怎麼搬到他身上的,此時看着自己身旁的三人略顯頭痛,而後生澀的轉移話題。
“雪翼,該上場了。”
“……”
在屬于雪翼的台上,站着一人,那人身着紫色袍子,眼神有些毒辣,在雪明夜看來,面相格外不善。
雪翼看了他半響,這才想起來他是誰。
這個人,似乎是叫什麼蒼?
上一世,師尊死後沒多久玉清也一起死了。
這個人重建昆侖,而後自己做了掌門。
雪翼與他沒什麼仇怨,但從他手中要回了雪遙峰。
因此,兩人在上一世還有過一面之緣。
奇怪……他也在這裡,那他是怎麼活着上岸的,不是說白繼城陷落,沒有人活着嗎?
兩人頭頂上顯現出修為,巧的很,兩人都是金丹初期。
“嚯,這位葉蒼還真是兩全之材,不僅丹修不錯,就連傀儡一道也已經修煉到了金丹初期。”
“雪遙仙尊的弟子也頗為不凡,不到十年時間就已經修得金丹,也可算作天才啊!”
“這兩人的争鬥可真有趣。”
葉蒼?
雪翼似乎記得自己葉師伯似乎也是姓葉,兩人莫不是仇人的關系?
雪翼不免望向昆侖浮台方向。
果然見得葉如風神色不是那麼好。
昆侖浮台上,雪明夜與葉如風一同坐着,葉如風神色譏諷,“竟然金丹了,真是厲害。”
雪明夜沒有聽出來其中的諷意,以為他是在誇那人,他歪歪腦袋,略顯萌态。
“可是,你都出竅圓滿了,不必羨慕他。”
葉如風原本不算好的神色突然間笑了出來,“師弟,我才沒有羨慕他,我的意思是說,他才金丹,可真是沒用。”
聽了,雪明夜若有所思,而後問他,“你想要丹藥?”
可他見葉如風不是很喜歡吃丹藥啊,葉如風時常在他面前哭訴丹藥苦澀,甚至不如一顆糖來的好吃。
就算是鍛體的丹藥也不太喜歡。
雪明夜以為他羨慕葉蒼會煉丹很是厲害
說了半天,雪明夜和他的腦回路顯然不在一個水平面上,葉如風無奈極了,“我才不喜歡。”
下頭的葉蒼放出傀儡,雪翼則是摸出了鴉雪。
他可不像丹昭,為了了解品域的攻擊方式而以身為誘餌逼着人使用招數,現在的他隻想趕快打完上去尋師尊。
免得他一不在離巽就把家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