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如雪明夜所說，裴祁玉的确是第一場比試，而他的對手似乎是隐霄門的一位長老。

不過雪明夜并未過多關注，至少在他看來，要參加長老試的人中，除了葉如風，冷雪寒，還有他之外很難有人能再打敗裴祁玉。

是以結果沒有任何懸念，不過十招，裴祁玉手中的長劍就插回了鞘中，與此同時，對面隐霄門的長老也跪倒在地。

意外的是，裴祁玉的性子不怎麼好，也不喜說話，周身氣息看起來也不像個正派，那位隐霄門長老似乎有些不服氣，他模樣是個中年人，臉上氣得通紅，“你究竟是使了什麼妖法！為何我連手中的劍都拿不住！”

他怒着臉質問

其實雪明夜知曉一些原因，但他沒說，畢竟……說出來丢臉的是隐霄門。

聽了他的話，裴祁玉停住腳步，他臉色極為冷淡，毫不在意的扯了扯唇角，在衆人的注視下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萬古同悲劍意，百年恩仇，癡心悲怆，皆可斬。”

說罷轉身離去

“……”

“……？”

由此上述可以得出這也是個不會說話的人物。

在坐弟子一臉懵然，“劍聖說的是什麼意思？”

“萬古同悲劍意……？我似乎在哪裡聽過？”

“實話實說！我也聽過！”

一個弟子顫顫巍巍舉手，“是不是百年前那個拿着仞劍劈碎山門的狠人？”

“好像是”

“其實萬古同悲劍意與無情道有異曲同工之妙，一個是不能動情，二另一個則是不能動心，甚至是情緒也要被管控。”

“百年前那個不是才爆體瘋了嗎？怎麼又來一個？”

“狠人，能修煉的都是狠人。”

“萬古同悲？”葉如風好奇，然後轉頭問自己小師弟，“裴祁玉真的是萬古同悲劍意？”

“嗯”

“我以前……無意間和他打過幾次，隻是不知道他的劍意這般悲恸。”葉如風喃喃自語，“聽說……修煉萬古同悲的人都很短命是嗎？”

其實說來，雪明夜從來沒有看過這些東西，但不知為何就是知道，他想了想，然後和葉如風解釋，

“萬古同悲，以悲傷情緒為基礎劍意，修煉至臻可識人鬼仇怨，萬靈悲喜，可以說是将靈魂提前賣給了冥界，與冥界有着牽連不斷的關系。”

“同時，這般劍意因為含有冥族的陰煞之氣從而會導緻劍意的主人短命，甚至是承受不了萬古悲痛而自我毀滅。”

但是，這樣劍意卻是屬于正派的。

這些東西葉如風完全不了解，他神色怪異，“這劍意怎麼感覺比魔道還魔道？”

“裴祁玉這人幹嘛修這道啊，還不如直接修魔。”葉如風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至少在一旁旁聽的離巽也是這樣想的。

身旁藍色人影搖頭，随後道，“它與魔道有着本質的區别，它能看透人看不見的事物，比如鬼魂。”

一種可以與怨鬼直接交流的劍意，難怪不得雪明夜會說是将靈魂提前賣給了冥界。

“除此之外，也不是什麼人都能修煉。”

葉如風在一旁嘀咕，“這麼恐怖的東西怎麼可能有人修煉啊！”

葉如風與裴祁玉打過那麼幾次架，雖說算不上好友，但也有些劍中天才惺惺相惜之感，順嘴問了問，“那師弟你看裴祁玉還有多少年可活？”

“鬼氣入體，身邊滿是魑魅，若是沒猜錯還有五十年。”

“啧啧啧”葉如風眼中帶着可惜之色。

“就沒有什麼緩解的辦法嗎？”

“停止修煉”

兩人說話的間隙，淩雲仙宮那邊冷雪寒已經下了浮台，他背負重劍，隻是默默看向雪明夜。

冷雪寒不喜淩雲仙宮的服飾，身上依舊穿着星藍與墨色的袖劍服，高馬尾束在身後，若不是他臉色冰冷，此時倒是有些劍尊的模樣。

“我先去了。”雪明夜整理了一番衣袖，往浮台而去。

“我去！”

“我看見了什麼？！”

“不是吧不是吧？雪遙仙尊居然是第二組？”

“不是，我記得……這個淩雲仙宮首席似乎也是合體期……？”

“什麼首席，人家現在是劍尊！”

“事情大頭了，有下注的嗎？”

“神仙打架，我還是第一次看見。”

“雪遙仙尊那張臉真是男女通殺啊……”

“其實劍尊那張臉也是很俊的。”最後一道聲音被淹沒。

“……”

自雪明夜走後，昆侖浮台處安靜了片刻，葉如風此時對離巽充滿警惕，自然不會找他閑聊，倒是後面的幾個小弟子讨論了起來，“淩雲仙宮的那位劍尊似乎才修煉不到兩百年吧？”丹昭有些震驚。

相比之下還好，顧清鶴則是話都說不出來了，“兩百年合體期？！”

顯然這人也是聽過冷雪寒進入合體期的傳聞。

“這人……的确不好對付。”夜予城眉頭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