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
早在沈弋成為魔尊時,魔域就已天翻地覆,隻是如今談起卻依然讓魔覺得離譜。
具體為何,還得從魔域的魔都說起。
在沈弋的父親,也就是上一任魔尊還在位時,魔族魔都名為甕城,意為不歸之地。
而座下四座城的魔頭城名無一不是以恐怖幽暗為名
直到幾百年前現任魔尊沈弋篡權奪位,血洗魔族。
從這天開始,原本的甕城更名為逐光,意為逐光城
而座下的五個魔城也一一更改了那讓人聽着就毛骨悚然的名稱,分别為
飛花,碎星,折雲,驚霜,聽雪
名字無一不是向着正派靠攏。
逐光主城
屬于魔尊的主殿此時一片寂靜,吱嘎——
石門打開的聲響在此地格外清晰,清晰到有些擾人的地步。
開門的那人絲毫沒有膽怯,反而神情格外嚣張,“烏黎玉還不打算回來?這都多久了她可真夠找死的。”
說話的人身穿紫袍,頭戴紫玉金冠,眉目間帶着濃重的煞氣。
陰邪的氣息不斷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在他身後站着一個抱劍男子,男子一襲黑衣隐匿在黑暗中,看不清面容,隻能從臉部的反光依稀看清他臉上是戴着什麼東西的。
殿中光線幽暗,唯獨左右兩側點着幾隻蠟燭,幾百年歲月過去,蠟燭隻剩短小一截,隻差毫厘便可燃盡。
在他身後的男人一言不發,前頭紫袍的男人忍無可忍,“負霜,你在怕什麼?”
他眼帶不屑,朝着王座上的人看去,“他沈弋已經幾十年沒有回來了,依照我們的實力完全可以反了他,到時候就算他是合體期,也打不過我等,更何況我們幾個魔将裡,也就摧玉和狗一樣,追在他屁股後面。恰巧你掌控着逐光城副城主令,還怕他們不認不成?”
他的話聲在大殿中回蕩,細微的動靜在這之下被遮掩。
高坐王位上的人睜開眼,明明沉睡了千年,他眼神依舊清醒,血色眼眸倒映着幽幽燭火,危險且可怖。
那名為負霜的男子并未開口說話,甚至連動都不曾動一下,隻是在座上那人冷淡的視線望過來時從陰影中走出,而後跪了下去。
負霜這人很少開口說話,就連面對沈弋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隻是他的動作讓身旁的人驚悚起來,席彥猛地擡頭望去,隻見得在黑暗中一雙發紅的眼眸。
沈弋并未放出威壓,那原本信誓旦旦正準備篡位的紫袍男人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殿内燈火驟起,明黃色的火焰照亮大殿,細微的铠甲摩擦聲傳來,沈弋從座上起身随意活動了番筋骨,他長發披散,身後墜着玄麟龍甲,在燈火的照耀下,他臉龐蒼白如玉,眼眸卻像是浸血般。
“席彥”他似乎許久不曾說話了,聲音沙啞幹澀。
而魔尊口中的席彥本人則是跪在地上,甚至手都是抖的,再沒有之前那嚣張嗜血的模樣。
“魔尊……魔尊,在下,呃!”席彥想要辯駁的話未曾說出口就被一隻修長蒼白的手扣住命脈。
“你想解釋”沈弋手中緩慢收緊
“可我不想聽。”
“啊……啊啊啊!!”席彥在他手中被魔氣侵蝕,從身子到臉逐漸消失不見,直至什麼也不剩。
手中殘渣落下,沈弋轉眸看向地上跪着那人,隻輕輕一掃,而後嗤笑一聲。
“一個傀儡罷了,策反?”
“爾敢”
他慢慢往殿外走去,身影逐漸隐匿在黑夜中。
跪在地上的人并未動作,就像沈弋所說,一具傀儡罷了,又怎會有自己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