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蒼在雪明夜面前根本就沒有逃跑的打算
隻見得雪明夜抱着長琴,他沒有限制葉蒼行動,說來倒也不怕人跑掉,他聲線清冷,“我殺你,隻是因為你該死。”
雪明夜完全沒有在衆人面前遮掩的想法,他武斷,他随意終結人性命,他不屑于解釋,不願意葉如風的過去被所有人知曉,任由那些什麼都不知道的人當作飯後閑談,他更怕葉如風十年才養好的傷口再次崩裂,可就算如此,葉如風又怎能看不出來?
坐在昆侖浮台上,葉如風忍不住終是落下眼淚。
當着衆仙門的面,當着整個修真界,當着投影石中縱觀全局的玉清。
水鏡中的雪明夜明明沒有提過關于他一個字,可他不知為何,受不住自己的眼淚了……
坐在昆侖殿中的玉清手中事物一頓,他再次轉眼看向投影石中的葉如風。
其實早在十年前兩人從來弈城回來之時,玉清便從葉如風口中打聽過些許消息,那時雪明夜閉關,葉如風也沒有将自己往事往外說的興趣,草草一句便帶過,此時見人哭了,有些不明就裡。
原本議論雪明夜的人突然停住,然後朝着葉如風看去。
“你看,葉峰主是哭了?”
“怎麼會?”
葉如風今日沒有關昆侖的屏障,此刻他眼眶通紅一幕被弟子看見,葉如風倒沒有不好意思,會流淚,人之常情,除了雪明夜外,也沒有人需要他放在眼底。
更何況昆侖浮台除了他也沒什麼人了。
在旁邊磨磨蹭蹭許久的宇文淩桓将手帕遞給葉如風,然後蹭蹭蹭跑回自己位置上。
葉如風看他一眼,而後笑了笑。
秘境中
雪明夜手中琴弦撥動,飛花落葉化作傷人利器,将葉蒼圍困在中央,風刃割破他的手臂,露出少了一截的胳膊,他的衣裳在廢話下碎成碎片,與之一起碎成碎片的還有葉蒼的身體。
雪明夜轉身離開,沒有過多觀看的意思,随着他的轉身,外人隻從水鏡中看見了無數血色,眼前雪白的人兒轉身離開。
雪明夜此舉,有許多人覺得不妥,先不說雪明夜作為昆侖之人代替聖閣處置首席弟子一事,就說雪明夜一個仙尊,在修真界面前當着無數正派使用如此兇殘的殺人手段,都是他們所不能接受的。
“仙尊……這麼兇殘?我昨日在海闊台見仙尊完全不是這樣的啊!”
“他當着我們的面都敢這麼殺?未免太不把仙門放在眼裡了吧?”
“你要是有合體期的修為你也可以這樣殺。”
“切,要不是他背後有昆侖山撐腰,他怎麼敢這般做?當真以為昆侖山是修真界第一大派了?”
“你們還沒搞清楚我在說什麼嗎?你們真覺得雪明夜像仙尊?我看他倒是與那魔尊差不多了,作為仙尊,從未給仙道一點貢獻,除了閉關就是閉關,再說了他與那魔尊似乎關系不菲,其中有什麼是我們不知道的也未可知。”碧水宗一弟子道。
“仙尊與魔族有什麼關系?細說。”這人似乎單純好奇魔尊與仙尊的關系,對于他前面所說沒有發表一點看法。
那個弟子冷哼一聲,“你忘了今日雪明夜手中的秘境令牌了?就算是作為仙門榜首,也不可能一次性有十多個令牌吧?再者妖族退出,秘境被一些小妖瓜分,魔族退出卻并沒有歸還令牌,所以,你猜雪明夜的令牌是拿來的?”
他倒是膽大,仙尊也不叫了,直接以雪明夜稱呼。
“嘶……是這麼個理。”
要是沈弋在此,聽見這番言論,定是要把催玉抓起來打一頓的。
他幸幸苦苦與人保持關系,忍着不适也不去打擾的人,就是為了不讓衆人誤解他和雪明夜的關系,不曾想在幾個破令牌下灰飛煙滅連渣都不剩。
而這,恰巧就是雪明夜的目的。
那群小弟子議論完魔尊與仙尊,又開始就着該不該殺人一事聊了起來,此次,加入進來的還有一些過了幾百的老頭。
他們臉紅脖子粗的争論了半響,簡單說來就是,殺人沒問題,畢竟葉蒼本就被通緝,隻是殺人方式讓人有些不适,過于殘暴,倒不像仙者行徑。
葉如風聽見了這番言論,他此時已經收斂了眼淚,神色無比嘲諷,與之伴随的還有厭惡,“我師弟的仙尊名号是你們封的,這麼多年來,他也說過,仙尊此名他無法勝任。”
“上一屆天榜過後,衆仙家投票暫決讓昆侖作為仙門之首,可我從未見過你們有對待仙門之首的樣子,不說什麼好處,除了有一個好聽的仙門之首的名頭,修真界大大小小的事物都歸昆侖掌管。”
“淩雲仙宮地處萬仞山,自從老宮主死去以後,時不時向着昆侖求助傳送陣維修與風雪遮掩結界,身在昆侖的弟子奔襲千裡,就為了給你們修補結界,孫長老,您可有什麼說的?”
被問的孫長老一張老臉漲紅,他說不出話來,原本以為淩雲仙宮的結界是淩雲的陣修在維護,可他選擇性的無視了淩雲的陣法教得到底有多爛。
孫渺不說話,葉如風轉眼看向另一旁開口最大聲的碧水宗,“碧水宗,靠着劍道起家,百年前衆劍霍亂一事不知你們還有沒有印象,是昆侖掌門派人解決的呢。”
“近年來的風波,似乎都與你們有關,碧水宗魔物禍事,禍害萬州界邊界百姓,正是昆侖幫你們壓下來的,可還想的起來?”
原本說的唾沫四飛的碧水宗也沉寂下來。
葉如風不停,第一次将仙門噴得狗血淋頭,“還有天地崖,隐霄門,治明門……你們敢說從未求助過昆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