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打量了江雨濃的前任一會兒。
從頭到腳。一寸一寸的把這個人的形象印在心裡。
白蘭甚至沒有什麼心理活動。
客觀的說,羅雲箋整個人氣質出衆,放在大學裡大概是個學生會會長。
人長得高,臉蛋也不差,五官比例夠好,可親和可嚴肅。
甚至就面相上,看不出任何歹毒狡詐,也瞧不出什麼心機。
很難想象這麼一個人,會做出那種事。
人不可貌相。她傷害了江雨濃,這是事實。
現在又到江雨濃的公司來,還特地和江雨濃見面,是想做什麼?
又或者,羅雲箋是江雨濃喊來的。
“水滿了,小心一點,都溢出來了。”一個路過的陌生員工提醒了一句。
白蘭這才回過神,低頭看見杯子已經滿溢,水都撲到她手上了。
熱水燙得她手背發痛。
白蘭趕緊松手,把多出來的水倒出去。
她十分小心翼翼的把嘴唇放到杯口,試了下水溫。
杯子裡的水其實不是很燙。
白蘭看着自己發紅的手背,在原地呆滞兩分鐘。
背後響起江雨濃的聲音,還有兩個陌生的女聲,沒有激烈的争吵,但白蘭此時此刻也聽不進她們的話。
等嘈雜的聲音全部消失,變成一抹異樣的紅,留在白蘭身上,她才帶着江雨濃的杯子離開了。
* * *
江雨濃想解釋一兩句的。
比如她們已經分手了,比如她沒有把人帶到公司。
可面對知道她和羅雲箋全部經過——除了最後結果的同學,江雨濃張着嘴,一時間不知道從哪兒開始說。
同學還在自顧自的說着。“Amanda和Carol要辦婚禮了,你們知道嗎?我記得她們比你們開始的還晚。你倆什麼打算啊,畢業之後沒見你們發過任何動态。”
江雨濃抿着嘴,眼裡的光晃着晃着就暗了。
按照時間線,羅雲箋正是在她們忙畢業的那段時間和别人好上的。
也難怪畢業以後,她沒再發過任何相關的朋友圈、動态。
畢竟那之後,她和羅雲箋的關系越來越遠——在她都不知道的情況下。
當時,江雨濃還以為她們隻是忙。
收回思緒,江雨濃已經不想在這兒呆着了。
她還有事要做,就把U盤放進衣兜,緊緊的捏着,擡腿就準備離開。“我上司找我。”
“小雨。”羅雲箋卻叫住了她。
她們今天是來參觀的。高層有洽談會議,她們這種小職員,本該在結束參觀後離開。
可她卻來到了江雨濃工作的五樓。
江雨濃不知道這件事,還以為她們隻是偶遇。
既是偶遇,見過,也就罷了。
不需要展開太多糾纏。
江雨濃步子沒停。
同學這會兒才意識到兩個人之間的氛圍不大對勁。
她停了話頭,一時間有些尴尬,看向羅雲箋。
羅雲箋神色有異,隻跟她點頭示意了一下,轉身就去追江雨濃了。
“我們可以談談嗎?小雨。”羅雲箋疾走着,卻見江雨濃的步子愈快,她迫不得已,喊出了聲。
“沒什麼好談的。”江雨濃給羅雲箋打過電話說分手,她還記得羅雲箋當時的爽快。
就好像有什麼事在忙一樣,完全不想和自己講話,連說分手,都帶着一股敷衍。
“可是——”羅雲箋還想說點什麼。
兩個人追逐到了電梯門口,江雨濃按下電梯,而後回頭。
看向羅雲箋的眼神,不再帶有羅雲箋最熟悉的依戀與喜愛。
羅雲箋因此瞳孔驟縮。
“有事你可以發信息。我還在忙。”江雨濃說得疏離,冷冰冰的,好像屋外的秋風。
不濃不烈,可刮過羅雲箋的耳畔,就是讓她冷了三分,寒意入了心髒。
“你……沒有拉黑我?”羅雲箋捏着衣角的手泛着用力過度的白。
“所以,你連試都沒有試過。”電梯發出一聲“叮”,江雨濃收回眼神,進了電梯。
沒有再看羅雲箋哪怕一瞬。
電梯門關上,陰冷的風帶着銅鐵的鏽臭,随着箱體的運行,從縫隙裡探出,撲向羅雲箋的臉。
羅雲箋被迫眨眼,臉被刮得生疼。
她一直等到電梯在十二層停止不動,仿佛确認過江雨濃不會回來了,才緩緩離開。
江雨濃在陳渚韻的辦公室門口深吸了一口氣。
她是在入職第二周被公司分配給陳渚韻當助理的。
陳渚韻已經是p6,是行業内頗具名氣和實力的資深設計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