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更要命的是段臻說完後慢慢向她靠近,唇角觸了觸她的唇角,很輕很撩的力度,她心跳瞬間加速,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手也不敢再搭在段臻的腰間了,凝神思索了一下。
“要不你在家裡等我,我去外邊裝一盆子雪,我們在陽台上堆雪人。”
段臻見她又讓步了,嘴角的弧度揚得越來越高,也愈發地得寸進尺。
“那多沒意思,大不了我答應你,再多穿一點,好不好?”
沈辰眉頭皺得緊緊的,她家這個真的好難搞,一會兒聽話,一會兒難纏,一會兒溫柔,一會兒暴力,就千變萬化,她被吃得死死的。
“那再加一件毛衣,然後戴上口罩。”
終究還是妥協了。
段臻立馬從她身上翻了下來,“好的,我這就去,你快點穿衣服。”
開心的都跑了起來,甚至于胳膊肘壓到了沈辰的肋骨都一無所覺,留下沈辰在那裡猛吸着氣揉着被無辜殃及的池魚。
臨近十點,被沈辰裹得像個北極熊一樣的段臻,終于在磨了将近一個半鐘頭後,如願以償地出了門。
兩人是在踏出樓棟的一瞬才發現居然又下起了雪,而且還不小,沈辰心裡一下子就打起了退堂鼓,扭頭看見段臻哪怕是被卷過來的冷風吹得眸裡水盈盈的,都還是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便不忍心打道回府了,将段臻拉回來一點,讓她不要站在風雪中。
“你在這裡等我,我回去拿傘。”
或許是生病幾天待在家,加上沈辰管她管得嚴,段臻憋壞了,一顆心早就飛到了隻看了一眼的雪景中,半響才哦聲。
沈辰有點嫉妒那漫天的雪,将段臻的毛絨帽往下拉了拉,隻剩下一雙漂亮的眼睛晶亮晶亮的,這才不放心地幾步一回頭跑向了電梯,結果等她一刻都不敢停地再次從電梯裡鑽出來的時候,看見那個說好了會乖乖等她的人,就氣不打一處來了。
彼時,段臻躲在大廳的角落裡,還心機地藏在了石柱子後面。
沈辰輕着腳步走過去時,毛絨帽正被段臻拿在手上用力抖動着,另一隻手在拍打着肩膀上的落雪。
是想趁她回來之前,做好一系列的毀屍滅迹工作。
“辰辰。”
段臻發誓自己隻是出去轉了一小圈,看見來去如風的沈辰忽然從側後方繞過來,吓得往後退了一步,如果不是沈辰眼明手快地拉住,估計腦袋都要撞到石柱子上了。
“你慢點。”
沈辰不知道應該生氣還是應該笑,将段臻的手裝到了羽絨服的兜裡。
“另外那隻塞進自己的口袋。”
略顯嚴肅地叮囑着,沒有和段臻就剛才的事情計較。
“戴了手套的。”
段臻看着沈辰撐開大号的傘,小聲地強調着,随即,手就又被沈辰扣緊了點。
“萬一凍傻了怎麼辦?”
“凍傻了也比你聰明。”
雪天路滑,沈辰牽着段臻走得極慢,小心翼翼地護着她。
最終,沈辰帶着段臻去了健身路徑旁邊的空地上,天氣确實冷得厲害,哪怕是戴着口罩,說話的時候都有氣體溢出來,在路燈的照耀下,就像煙霧一般袅袅上升,不時被一陣陣的冷風吹散開來,夜深人靜,小區裡大部分住戶都已熄了燈,漆黑的天幕下,仿佛隻餘下她們兩人,同撐着一把傘,互相依偎着,看着紛紛揚揚的雪花飛舞着親吻每一寸大地。
周邊半個人影都沒有,沈辰自然不用顧忌什麼,被口罩遮擋得嚴嚴實實的唇碰了碰段臻的眼睛。
“好了,你在這裡看着,我來堆。”
“我也要堆。”
沈辰愁得頭發都快掉了,她算是見識到了,她的女朋友一到生病的時候就特别的黏人,還特别的有恃無恐。
“那回去要喝兩大杯姜水。”
段臻不喜歡姜的味道,平時炒菜的時候放一些還沒什麼,如果是用來煮水喝,哪怕是放再多紅糖都是滿臉的苦大仇深。
這下應該能知難而退了吧,沈辰這麼想着。
隻是段臻總有對付她的法寶,她話音剛落,段臻的眼睫毛就撲閃了一下,楚楚可憐地看着她,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沈辰的心一下子就軟得一塌糊塗。
“一杯,好不好?”
“好的,半杯。”
沈辰覺得自己才是那個要哭的人,在段臻面前,她大概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特别是在這種時候,一步步地後退,一步步地遷就,心裡的那條底線也在一點一點地潰敗。
揉着段臻的毛絨帽,将她圈進懷裡,沈辰說得滿滿是寵溺和無奈。
“怎麼辦啊?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那一起堆一個小小的雪人,好不好?”
那一刻,沈辰隻能祈求着風雪可以小一點再小一點,那個感冒大神也不要再興風作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