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不錯。”戚明月有點窘迫,她隻顧着看人了,壓根沒仔細聽曲嘛。
再說了……她也未必聽的懂。
“不過,你還會彈琴?我之前不知道。”
“不過是琴罷了,我隻是先前沒有機會奏與你聽。”朱行景一副随意神色,在戚明月的注視下,他起身走到戚明月身邊慢慢坐下:“明日我不便為你接風,今日先來迎一迎你。”
戚明月嗯了一聲,心中又升起了那股淡淡的怅惘。
朱行景那點心思,她自然明白。他雖然已經十拿九穩,但也不願在最後時候讓人抓住把柄。
朱行景瞧着戚明月的神色,他想解釋,又無從解釋:“明月,我……”
“我明白。你别無選擇。”她打斷他。朱行景走到今日這一步,不僅是他一個人的選擇,也是他身後所有人的選擇,這其中包括戚家軍,也包括她自己。
她為了保住戚家軍,也是有意将他推到這個位置。
“可你不高興。”他望着她,眼底忍痛。
戚明月搖頭:“我沒有不高興。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早就知道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朱行景歎氣,他握住戚明月的手,語氣輕緩卻萬分笃定:“那也不一定,誰說魚和熊掌就不能兼得?”
戚明月一愣,她不由得擡眼看向他,卻見朱行景目中似有火簇,灼熱又銳利,讓人心驚。
她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朱行景一把拉到懷裡。
他摟住她的腰,緊緊抱住了她。
戚明月錯愕。怎麼個回事?今夜不是她來賞美嗎?現在的局勢好像不太對勁。
她掙紮了下,不料朱行景手臂收緊,他手臂如鐵一般,強硬地讓戚明月側身緊緊貼在了他的胸口。
戚明月有了點驚慌。因為她發現自己竟然掙脫不開朱行景的鉗制,一年多未見,朱行景不但身體恢複如初,武功甚至比前還好上了些。
天殺的,他不是太子嗎?怎麼還暗戳戳的練武呢?
她不由得一手抵在自己胸口,一手偷偷摸摸去摸腰後的長鞭,可一手竟然摸了個空。
咦?她的長鞭呢?怎麼不見了?什麼時候不見的?
這下戚明月是真有點慌了,她瞪大眼:“你什麼時候拿走了我的鞭?”
“我剛坐過來的時候。”
戚明月大驚:“你武功已經高到這個程度了嗎?”
朱行景輕笑了下,眼底透出掩飾不住的愉悅:“倒也不是,你方才瞧着我出神才給了我機會。”
“……”戚明月啧了一聲,原來是中了美男計。
美色誤人也!
不過現在她已經冷靜下來,她沒有繼續掙紮,而是維持着貼在朱行景身上的姿态,她擡頭看他:“那殿下今日是打算強取豪奪嗎?”
朱行景低下頭來,目光與她對上,兩人身體緊緊貼在一起,他聞到了她身上的酒氣、還有青草與泥土的氣息。
他目光落在她淡淡的唇上,又移開到她雪白的頸側,輕柔的聲音帶着無限誘惑:“可以嗎?”
朱行景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脖頸上,激得她渾身一麻,一瞬間神魂仿佛都扔進了酒桶,暈暈乎乎。
她還未來得及反對,朱行景已經低頭親上了她的脖頸。
熱熱的,黏黏的,軟軟的。
震驚之中,戚明月竟開始魂遊天際,她忽然想到九年前在野鴨湖,她主動親他。
在今日之前,那是他們唯一一次的親近。
朱行景親了兩下,又悄悄擡眼看戚明月,見戚明月神色迷茫,并不厭惡反抗,心中一松。
他雙手緊緊抱住懷裡的女子,然後低頭繼續向下親下去。
在他親到她鎖骨之際,戚明月一個激靈,終于回神:“等等。”她聲音微喘。
朱行景不等。他就是等太久了,才将兩人等到今日這地步。他繼續親。
“太子殿下,你是不是忘記了,我是有夫之婦?”
朱行景微微擡頭,眼底泛出冷光:“他不配。”
“……這是一個讀書人該說的話?”戚明月繼續提醒。他們讀書人不是最講究守禮守節了嗎?
“呵。你難道不知有一個詞叫做衣冠禽獸嗎?”他語氣褪下溫柔,變得清冷起來。
戚明月這下知道,朱行景居然打算來真的。她掙紮了下,卻發現朱行景已經一手将她兩隻手反扣在身後。她居然都沒察覺!
天殺的!狗日的!
一個純良青蔥的少年竟然成了陰冷狡詐的禽獸?
戚明月心裡一陣哀戚,但目前還不是祭奠美好少年郎的時候,眼看朱行景已經下手扯她的腰帶,她趕緊正色道:“殿下莫急,我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告訴你。”
朱行景已經解開了戚明月的腰帶,他的手從她側面衣襟探入,撫上戚明月的胸口,他眼底冒着火,語氣卻并不急躁:“明月,還有什麼事比我們眼前的事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