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不虧是京城裡面的淑女啊,長得就是漂亮。”
“就是,說話還輕聲細語的,聽起來就跟唱歌一樣。和我們家那個母老虎完全不一樣!”
“長得好看,又會經商,還生在文官清流家裡——”
幾個士兵躲在山岩後,鬼鬼祟祟的望着遠處茫茫戈壁上那抹雪白的背影。
宋湘和吳廣進兩人商議的很快。兩天就把京城到宜州的商路規劃好了。
天上日頭曬得慌,吳廣進一張老臉曬得黑紅黑紅的,他熱的不行,頭上包裹的頭巾都被汗濡濕了,還在往他臉上淌汗。
吳廣進擡頭看了一眼毒辣的太陽,摸了一把自己滿是汗水的額頭,索性一把把頭巾取了下來,用來擦自己臉上的汗。
“那邊有一小片樹蔭,可以設一個供商旅休息整頓的驿站。”
宋湘撩開幕簾,往吳廣進指着的方向看去。滿意的點頭:
“如果可以,還能挖一口水井。”
宋湘向前走了幾步,踮起腳:
“如果可以,驿站最好能一路都有。”
吳廣進看着茫茫戈壁,風舞狂沙。太陽曬的人睜不開眼,入目都是無邊無垠的沙漠。
但是他仿佛看見了一條綠色的路。
像絲帶一樣卧在戈壁上。
上面有連綿的商隊。
然後一陣風吹過。
戈壁就變成了綠洲。
路上除去行走兩地的商隊,還有無數的城鎮。
“。。。。。。真好啊——”
“京城和宜州能有商路,是好事。将軍怎的還這般愁眉不展?”
陳慎背着手,和霍玉安一起走在茫茫戈壁上。
霍玉安剛從軍營裡練兵回來,還穿着铠甲。他靜靜的看着荒無人煙的戈壁,一言不發。
陳慎看了眼霍玉安緊緊皺在一起的眉,了然。
“将軍是擔心,商路修成後,各路鬼神都想來分一杯羹?”
霍玉安不語,可是卻有意無意的用手摩挲了一下腰間的觀山。
陳慎失笑。
“霍将軍這是——已經做好準備了?”
霍玉安扭了扭脖頸,用手揉着自己後頸的那塊硬得不行的肉。
“宜州是一塊肥肉,但是油水卻不多。要是京裡的那群老不死想伸手,那宜州就是第二個東郡。”
“嗯。”陳慎點了點頭,“東郡裡頭的門道,不比京城少。上次巡查,雖徹查了一些,可是裡頭埋着的東西——”
陳慎歎了口氣:
“動不得啊——”
“東郡那邊,除去李淩麟的地盤幹淨點,還有哪裡是不沾血的?”
陳慎搖了搖頭,苦笑:
“說不出來。”
“這群人,是越來越嚣張了。”
“頭頂上有一片永遠也塌不了的瓦,能不嚣張?”
霍玉安似乎是歎了口氣,十分無奈,可是心裡卻還是滿腔悲憤。
“嗯?”
霍玉安移開腳,發現有一顆不大不小的石子。
難怪腳有點疼。
心裡裝着方才的事,腳上還一刺一刺的刺得慌。
霍玉安一腳踢飛了那塊石子。
“哎呦!誰打我!?!?”
兩人停了腳步,向聲音出望去。
隻見一塊岩石後頭,有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霍玉安眯起眼,大步走了過去。
陳慎抱着手,饒有興趣的跟了上去。
“剛才誰打我!?”
“誰有空打你啊。”
“就是——你的屁股很好摸嗎?”
“嘶——打你沒意思。”
被石頭擊中的那人一手捂着屁股,一手在同伴面前來回掃。
“你們别不承認,這兒隻有我們幾個——”
“我打的。”霍玉安站在那人身後,冷冷的說,“怎麼,要我給你叫軍醫嗎?”
幾人見是霍玉安,那裡還敢嚣張,全都低着頭變成悶不做聲的鹌鹑,默默的打抖。
陳慎看了幾個士兵一眼,打趣的問:
“都在這裡看什麼?前頭是有什麼稀罕東西嗎?”
“。。。。。。”
“。。。。。。”
“。。。。。。”
幾個士兵互相幹瞪眼,誰也沒出聲。
“霍将軍?”